第九桩 希波吕特的腰带
她不是在假装,”波洛摇摇头,“不过,我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下了火车,我想知道这该由谁负责——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我倒认为这是一起绑架,先生。他们打算把她当做人质,勒索赎金。”
“可他们却没那样干啊!”
“因为她又哭又闹搞得他们惊惶失措——就急忙把她丢在大路边上了。”
波洛怀疑地问:“他们从克兰切斯特教堂的牧师那里能得到多少赎金呢?英国教堂的牧师不是腰缠万贯的百万富翁。”
赫恩警督愉快地说:“我认为整个这事干得很拙劣,先生。”
“哦,你是这样认为。”
赫恩的脸微微红了,说道:“那您是怎么想的呢,先生?”
“我想知道她是怎样从火车上给拐下去的。”
那位警长的脸色阴沉下来。
“那可真是个谜,真的是。她刚刚还好好地坐在餐车里,跟其他姑娘聊着天,五分钟之后就消失了——说变就变——像变戏法儿似的,一下子就没影儿了。”
“正是,像是变了一场戏法儿!在波普女子学校所包的车厢里,还有什么其他乘客?”
赫恩警督点点头。
“这一点问得对,先生。这很重要。特别重要,因为那是最后一节车厢。而且所有的人都从餐车上回来之后,各节车厢之间的门就锁上了——主要是防止人群在餐车没有打扫干净准备午餐之前又挤回来要求饮茶。温妮·金跟其他姑娘一起回来的——学校一共只订了三个包间。”
“那节车厢的其他包间里都有些什么人呢?”
赫恩拿出他的笔记本。
“乔丹女士和马特斯女士——两位去瑞士的中年老处女。她俩没什么问题,是从汉普郡来的,在当地名声很好。两名法国商人,一个是里昂居民,另一个是巴黎居民,两位都是规规矩矩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年轻人詹姆士·埃利奥特和他的妻子——她是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他的名誉也不好,警方怀疑他跟一些来历不明的交易有关——不过从没染指过绑架的事。反正,他的包间给彻底搜查了一遍,没从他的行李中找到他介入此案的什么东西,也没看出他能同这事有什么关系。还有一个人是一位美国女士,范苏德太太。她正去巴黎旅行。对她没有什么了解,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些人。”
赫尔克里·波洛说:“火车离开亚眠站之后肯定没有停过吗?”
“这完全可以肯定。只慢慢行驶过一段,不过也不可能慢得让任何人从车上跳下去——而不会受重伤或没有死亡的危险。”
赫尔克里喃喃道:“这就使问题变得更特别有意思了。那个女学生在亚眠郊外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又来无影去无踪地在亚眠郊外重新出现。那她当时一直呆在哪儿呢?”
赫恩警督摇摇头。
“这样一说,听起来可真邪门儿了。哦,对了,他们告诉我您打听过鞋的事——那个姑娘的鞋。寻到她时,她倒是穿着鞋的,可是铁道旁边倒还有另一双鞋,是一个打信号的铁路员工发现的。他拣回家去了,因为那两只鞋并不破旧,一双肥肥的黑色轻便鞋。”
“啊!”波洛说。他看上去满意了。
赫恩警督纳闷地问道:“我不明白那两只鞋怎么了,先生?那又说明了什么呢?”
“这证实了一个理论,”赫尔克里·波洛说,“就是那个戏法儿怎么变的理论。”
4
波普女子学校跟许多其他那类学校一样,坐落在讷伊。赫尔克里·波洛抬头望着校舍高雅的外观,突然一群姑娘从楼门涌了出来。
他数了一下,共有二十五名;她们都穿着一色深蓝外衣和裙子,头戴看上去不舒服的深蓝色丝绒的英国式帽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