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什么近来,一天见几回的人。看样子这活宝今天心情好,又逢人发疯了。
“好个屁,昨天宗而部务会上说我最近稿子少你又不是没听到。”
“啊,哈哈,那你忙,你忙。”苏世勋抱拳作了个揖,快步溜到他位子去了。
摇了摇头,我拨了个内线电话给杨华。
“是我,那多。”
“靠,就这么几步也懒得走啊。”
“不是这样方便嘛。”
“哎呀,要听故事的时候把我座位围得水泄不通的,没故事听了连脚都不愿意挪动,真是人情冷暖世太……”
“得了得了,你别贫了。”我打断他。
“对了,最新的消息,警方暂时不准备对那帮神秘人下通缉令了。”
“哦,为什么?”
“说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严重威胁普通市民的正常生活,也没有给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造成严重负面影响,所以就作为一般案件侦破。上次的限期破案好像也不了了之了。”
“一般案件?那怎么破得了?”
“估计上头就是这个意思。本来也没有什么线索,正好下坡。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可能过几天要到市局调个二十几年前的卷宗看看,想你帮我打个招呼。”
“二十几年前的案子?查那东西干嘛?”
“……我一个朋友父亲的案子,我朋友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想了解一下。”
“这个……”杨华语气间有点犹豫。
“怎么,有麻烦吗?”
“本来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因为报神秘人那个案子,和局里有点……正在努力修补关系中呢。你不还要等几天嘛,到时候你把情况告诉我,总尽量想办法解决了。”
“失之东榆收之西榆,这结果你在做之前就该知道了吧,捅出这么大的新闻来,你没被直接踢出公安条线就算好的了。”
和杨华再随便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开始找西宝兴路火葬场张副馆长的电话。杨华那里,过几天再问他吧,估计他又要请客,在饭桌上用酒来补回感情了。
这几天台风过境,和张副馆长约了三天后的上午。
西宝兴路是条不宽的路,殡仪馆两侧都是卖花圈冥纸画像靠死人过生活的。到那儿的时候十点不到,虽然不像前几天风大雨急,但天也没放睛,还是阴着,但挺凉快。
从门口往里走,哀乐的声音就越来越响,夹着哭天抢地的悲嚎声,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神情肃穆,让我这个原本没什么的人心里也开始堵起来。
“上次的稿子真是要谢谢你。”张副馆长见了我就客套。
“小事情,不过这次可是麻烦馆长了。”我笑着说。
“哦,不过你要查这干嘛呀。”
我看了眼站在旁边一身不响的六耳,说:“我这朋友没见过父亲,他爹生前也没留照片画像下来,所以想找到当时处理他爹遗体的师傅,问问还记不记得长什么样。”
张副馆长皱起眉头:“都这么多年了,哪个还能记得呀。”
“他就是个愿望,也知道多半人家记不得了,可不来一次不死心呀。”
张副馆长看着六耳叹了口气,点点头,点了个工作人员领我们先去察焚化记录。
这儿的记录比民政局的好查许多,很快就查到了。
家属的签名是空着的,旁边注明了“提蓝桥监狱”,看来尸体是从那里送过来的。遗容整理一栏也空着,焚化栏上有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还没等我看清楚那几个是什么字,领着我们的那个工作人员就说:“原来是老卢啊。”
接着他向我们介绍,老卢是殡仪馆的老员工,七十年代就进馆工作,直到现在还没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