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们走下楼梯,来到二楼三楼中间的地方。在这儿,麦吉将借来的裙子紧裹身上,腾出地方,让梅森紧靠她坐下来。
梅森点了一支又一支烟,让它们在楼梯上燃着,直到只剩烟蒂,然后把它们碾灭。
“看去真像我们在这儿呆了好长时间似的。”她说。
“我希望如此。”梅森告诉她。
“那只胳膊,梅森先生。”
“那只胳膊怎么了?”
“不对劲儿。”
她轻轻地拿起他的左臂,让它围住自己的腰。“好了,”她说,“我要把头靠在您肩上,而且,我要以这种信任亲密的姿式,问您最近是否读了一些好书。”
“我没有时间读书。”梅森说,“我一直都很忙。”
“这倒是一种很有趣的生活。”她诱惑地咕哝着。
“是的。”
“报上登的您的那些冒险经历我一直都在看。看来您肯定是以一种特别的方法处理您的案子。”
“我努力去使它们有意思,”梅森说,“陪审团员都是人。他们会对使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予以注意的。如果你在处理一个案件的通常程序中单调沉闷地说话,他们会失去兴趣,你就会输掉那个案子。”
“您的意思是您的委托人会输。”她如同梦幻般咕哝着。
“对于我是同一件事。”梅森说。
“对于某些律师来说,那并不是。”她说,而且贴得更紧了。
半小时以后梅森叹了口气说,“这是极为快乐的30分钟。现在,走到二层的门口,从那儿坐电梯下去,从门厅走出去。如果在路边有辆警车的话,就继续往前走。不要回来。如果警车走了的话,就假装你忘了什么东西,跑回到电梯那儿,坐到二层,然后来到这个楼梯门这儿叫我。”
“如果那辆警车停在那儿,我就继续往前走吗?”
“对。”
“去哪儿?”
“圣莫尼卡。”
“我什么时候再和您见面?”
“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明天方便的话,就不要去上班,这样,打电话就可以找到你了。”
“我走了。”她说。
梅森把她扶起来。她抖开阿伦·费里斯的裙子,轻快地下了一段楼梯,走出了楼梯门。
她没有回来。
梅森又在那儿坐了20分钟。他那用香烟制造舆论的浪费的方法消耗了他烟盒中所有的烟,在他等待的最后10分钟里,他看了十几次表。他终于站起身来,抖掉衣服上的粉尘,沿着楼梯走到二层,坐电梯来到门厅,走出了门。
那辆警车不在路边了。
梅森走到他停车的地方,开车向自己的办公楼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