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写在一份晚报的空白处。”格兰特说,心里纳闷着肯瑞克写在哪里有什么关系? “噢! ”
“我当时正在度假,因为没什么事做,就开始找线索娱乐自己。”
“所以你扮演侦探的角色。”
“是的。”
“你的职业是什么? 格兰特先生。”
“我是个公仆。”
“哈! 我才要猜你可能是军人。”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把格兰特的杯子拿过来倒酒。“当然是属于比较高的阶级。”
“一般参谋? ”
“不,我想是大使馆专员,或者是情报员。”
“我在服役时确实做过一些情报工作。”
“所以你就是从这里发展出侦探能力哕! 或者可以说是锐利的眼光。”
“谢谢。”
“或者是因为死者有肯瑞克的随身物品,所以较容易辨认? ”
“不是,他是以查尔斯·马汀的名义下葬的。”
劳埃德把倒满的杯子放下,然后停了一会儿说:“这就是苏格兰警方办理这类摔死案件时典型的粗心大意作风——审讯不周还自以为是。我个人认为,如果你要杀人并躲过法律的制裁,那苏格兰会是个完美的地方。所以如果我要计划谋杀,会先引诱那个人越过英格兰的边境。”
“但是有过一次审讯。意外是在火车离开尤斯顿后不久就发生了。”
劳埃德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不觉得应该将这件事报告警方? 我是说,他们以一个错误的名字埋葬了这个人。”
格兰特本来要说:“我们惟一能证明这个死者是肯瑞克,而不是查尔斯·马汀,是来自于我对一张不是很好的照片的指认。”但是某个因素阻止了他。他说:“我们想先知道为什么他有查尔斯·马汀的文件。”
“噢,我知道了。这一点的确很值得怀疑。因为如果没有一点——预谋,不可能取得其他人的文件。有没有任何人指认查尔斯·马汀? ”
“有。警方对这点相当满意。没有任何的疑点。”
“唯一的疑点是为什么肯瑞克身边会有他的文件。我了解你为什么不想直接去找警方说明了。那个在尤斯顿送他上火车的人? 可不可能是查尔斯·马汀? ”
“我想有可能。”
“也许这些文件只是查尔斯·马汀借给他的,因为就我看来肯瑞克不像是个——怎么说,恶毒的人。”
“是啊,就我所看到的证据他不是这种人。”
“这整件事情实在很古怪。你说他的这件意外,我觉得毋庸置疑的就是一件意外是不是? 没有争吵的迹象吧? ”
“没有。那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任何人都可能发生的跌倒。”
“真是可悲啊! 就像我说的,时下已经太少这种有勇气又聪明的年轻人了。有很多人来找我,真的他们从大老远的来看我……”
他继续说,而格兰特坐着看他、听他讲。
事实上真的有这么多人来找他吗? 劳埃德似乎很高兴坐下来跟一个陌生人谈话,而且也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他今晚有约,或有人要来一起晚餐。这个主人在谈话中并没有任何空隙可以让客人提出告辞的请求。劳埃德坐着,以单薄而自满的声音继续说着话,同时欣赏着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他不停变换双手的位置,并非为强调所说的内容,而是像重新摆设装饰品一样。格兰特觉得这种像自恋狂似的专注非常有趣。他聆听这个小房子的静谧,远离外面的交通与城市。《名人录》的传记里并没有提到他的老婆和小孩,而一般有家室的人都会乐于带上一笔,所以显然这一家子成员只有劳埃德和他的仆人。难道他有充分的兴趣,足以补偿缺乏他人陪伴的遗憾? 亚伦·格兰特自己也缺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