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意外地有所保留,就好像如临深渊似的;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当他问到“根据你的观点,‘是否有任何征兆显示西尔和你的外甥女有陷入情网的可能? ”时,她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并以快速和断然的口吻说道,“不,当然不可能! ”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
“我亲爱的先生,任何一位美国男士都会对一个女孩投以注意的目光。这是一种自然反应,自然到就像呼吸一样。”
“你认为他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
“我确定他没有。”
“你外甥昨晚告诉我,他和西尔每晚在河边的路上都会打电话给你。”
“是的。”
“是否这栋屋子中的每个人都知道有关星期三晚上的事? 我的意思是,他们是否都知道这两位男士是在那里露营的? ”
“我想是吧。这个家的人当然都知道;每一位成员也都急于想知道他们的进展。
因此我想每个人都知道了吧。”
“非常感谢你,费奇小姐,你实在太好了。”
费奇小姐把伊莉莎白叫进房里,她让伊莉莎白带着格兰特去见她母亲,然后再回到起居室里继续记录玛琳故事的最新进展。
盖洛比太太是另外一位缺少不在场证明的人。当晚她到村庄的聚会大厅参加聚会,并在九点半散会的时候离去。她是和伊斯登·迪克生小姐做伴一起回家的,两人在岔路口分手。她回到家中时大约已经十点了,也可能更晚些;她是散步回家的,因为那晚的夜色太迷人了;她是从前门进入的,因为厨子兼管家布雷特太太永远都会把后门锁上。
艾玛·盖洛比此刻没有愚弄他的能力,因为他见过太多像她这样的人,沉着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无情的物质主义的虚诈。是否为了她的女儿,她让西尔落入她一手安排的计划? 他向她讯问了有关西尔的事,但没有得到任何新的线索。她称赞西尔是个非常迷人的年轻人,大家都喜欢他,因此也都为这个悲剧心碎。
格兰特像白痴似的以简单的“是”或“不是”来回应她的陈述。
盖洛比太太让他感觉到一股微微窒息的压力,因此在她离开为他把爱丽丝叫来时,他暗自窃喜。
爱丽丝星期三晚上和园丁外出,直到十点过一刻才回来。布雷特太太在她回来之后上了门锁,两人上楼后各喝了一杯热巧克力,然后就到后面厢房就寝。爱丽丝真的为莱斯里·西尔所遭受到的意外难过不已,她表示自己不会再看到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了。她曾见过数打的年轻男子、绅士,以及各类人等,这些男士所关心的都是女孩的踝部,而西尔是她所见过的惟一关心女孩脚部的男子。
“脚部? ”
布雷特也是这样说的,还有艾狄丝——起居室的女仆。她表示,西尔总是会说,“你可以照这样来做,这样就不用费劲再上楼一次了,不是吗? ”对这点她得到的惟一结论是:这就是美国人的特性,因为她所见过的英国人从来不关心双脚的事,也从来不在乎你是否需要再上楼一次。
看来,艾狄丝也一样为西尔而难过不已;不仅是因为他关心她的双脚,同时还因为他长得很帅。当晚,她进到房间里收听她的女主人也正在欣赏的广播剧。她听到布雷特太太与爱丽丝上床的声音,不过后厢房距离正厅太远,听不到是否有任何人进入的声音,因此她无法得知盖洛比太太是何时进来的。
布雷特太太也是一样。她说,用过晚餐之后这家人就不再搭理用人。艾狄丝躺在床上喝东西,而过了这个时候,大厅的粗尼门到翌日早晨一般就不会再打开了。
布雷特太太服侍费奇小姐已经有九年的时间,因此费奇小姐非常放心由她来管理用人以及和用人有关的重要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