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字写着这几个字;其下,三分之二的版面篇幅,是那女孩儿的照片。再下面,字体较小,却仍肆无忌惮地写着:是这栋房子? 接下去则是法兰柴思的照片。
最后横在版底的字写着:女孩说是:警方怎么反应? 欲知详情,请看内页他伸出手翻动那份报纸。
是的,全在那儿,只除了夏普母女的名字。
他翻回头版,再次瞪着那惊人的编排。昨天以前,法兰柴思是被四堵高墙严密保护的房子,那样的不引人注目,如此自足以至于连米尔佛德镇的居民都不知道它外观如何。现在,它被放置在所有书报摊上供人观看,在每一个杂货店柜台上展露它单调、不亲切但本与他人无关的景象,陪衬着那张看似无辜纯洁的睑。
女孩儿的照片是露头肩的大头照,显然是摄影公司的作品。她的头发被特别整理过,身上穿的像是赴宴用的女装。褪去那身校服让她看上去——不是少了那份无辜,也不是年纪大些,都不是。他尝试找出字眼来描绘;她看来少了——禁忌,是这样吗? 那身校服叫人无法想像她是一个成熟女子,一如修女服饰给人的感觉。现在他发现,校服可以给人一种要加以保护的本质。那种保护联想引发在两件事上:
甲胄和伪装。如今那校服不在了,她看来不再仅仅是个小女孩儿,而是微微散发成熟女性特质的女人。
但不管怎么说,那仍是一张可怜兮兮的年轻的脸,未完全成熟的、哀求似的脸。
那清楚的前额,分得很开的眼睛,微抿的嘴唇,让人觉得那是一个失望的小孩——这部分是最困难的地方。这回,不是仅有拉伯洛的主教会轻易相信拥有那样一张脸的人所述说的故事。
“我可以借走这份报纸吗? ”他问斯坦利。
“拿走吧,”斯坦利说。“我们把它当作午前茶点时随便翻看的东西罢了,里头没啥可读的。”
罗勃惊讶了。“你不认为这件事有意思吗? ”他问,指着头版。
斯坦利瞄了一下那照片。“一点儿也不,除了她让我想起那个在埃及的女人,会说谎的那个。”
“所以你不会相信她所说的故事? ”
“你想呢! ”斯坦利语带轻蔑的说。
“那么,你想那女孩儿那阵子都在什么地方呢? ”
“我? 我想我会非常肯定的——嗯,也许去掉非常.我会肯定地说她找乐子去了。”斯坦利说.然后走出办公室去招呼一个顾客。
罗勃拿起报纸,心情沉重地离开。虽说至少街上有一个人不相信她的故事,可是,另一方面,这只是因为过去记忆和犬儒主义心态相互影响所下的判断。
斯坦利确实读完整个故事,而没有注意人名或地名;但这毕竟只是百分之十上下的读报人的阅读习惯( 根据可信的统计) ;其他百分之九卜的人足会逐字逐句细读,再跟别人讨论的。现在,也许那些人已经在加油添醋绘声绘色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了。
在他自己办公室里,他被告知哈勒姆曾打电话来。
“进来,把门带上! ”他对黑索汀老先生说。黑索汀在他一走进办公室就向他报告,这会儿正站在他房门旁。
“看看这个。”
他一手伸向电话机,一手将报纸摊开在黑索汀先生的眼前。
老先生伸出他骨架小小、一丝不苟的手,那姿势常让第一次看到的人觉得怪异。
“这就是大家都在谈沦的东西。”他说,一面集中注意力在那份报纸上,就像他平常对待任何一件奇特文件一样。
“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对吗? ”哈勒姆在接通的电话中说,搜寻着适当的词汇来解释《艾克一艾玛》披露报导后彼此的立场。“好像警方的麻烦还不够多似的! ”
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