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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满了每个角落,其中大部分都对准着宿舍顶楼,尝试从紧闭的窗口缝中拍到点什么;媒体每天在师大校园里穿梭访问,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八卦、谣传、毁谤、怪力乱神,男舍顶楼俨然成为校园最诡异、神秘的地方,关于顶楼的诸多揣测不停地流传着。
“听说学校已经将那些学生隔离在顶楼,真是太不人道了。”记者甲。
“不是传说是那些学生因为不愿就医,所以自愿被隔离的吗?”记者乙。
“到底真的是象皮病还是什么怪病,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怪怪……”记者丙。
“听说是局部性象皮病,因为生在生殖器的附近才不想就医的。”记者乙。
“好可怕,到底有几个人被隔离了?有哪家报社查出来了吗?”记者甲。
“听自由时报的记者说,好像是37个人。”记者丁。
“我听tVBS说是39。”记者戊。
“倒底真相如何,其实真该派人偷偷闯进去瞧瞧,现在新闻搞得那么大,我们进去说不定舆论也会支持我们。”记者己。
“根本不清楚是什么病,说不定是最新的病毒感染,谁敢进去?”记者庚。
“真相不知道何时揭晓?我们媒体既然报导了这件事,就该揭露真相……”记者辛。
“该不会是国防部的生物武器气体外泄了吧?”记者丙。
这一天,记者们在送给顶楼学生食物的篮子里偷偷放进小型针孔摄影机,但没拍到什么就被机警的学生弄坏,记者于是在楼下广播,呼吁顶楼的学生将楼上的情景用网络传输影像下来,或是发表任何声明,以求给社会一个交代。
这一切都看在廖该边的眼里。
廖该边对这一切惊怒极了。
宿舍原本好好的,今天却发生这么恐怖的怪事,他这个对舍监的难辞其咎不说,他的信仰所带来的压力却更沉重;廖该边从事发以来,在顶楼尚未被隔离前,便亲眼看见几十个学生捧着、甩着自己细长可怖的生殖器在走廊上哭泣、吼叫,他被这些超真实的怪状给吓呆了,他以为魔鬼的种子已散布在神圣的学堂,末日的审判即将到来……
廖该边想起那天他闯进吉六会寝室的情景,他隐隐约约觉得柚子三人长得夸张的生殖器,一定与这一连串怪事脱不了关系,他们一定在寝室里借着淫乱的仪式召唤邪恶的魔鬼,将恶魔疾病的种子散布在神圣的宿舍,当时他没有将他们全都乱棒打死,真是错的彻底。
他深夜里常常祈祷恶灵退散,祈祷上帝赐予他对抗黑暗的力量,以便将宿舍顶楼的怪物一一杀死,重新严格管理宿舍以维护上帝的名声。
廖该边的祈祷似乎生效了。
几天后,警方根据顶楼已不再传出声响,更发出浓浓的尸臭的情形来看,研判顶楼的同学全都罹难,于是穿着隔离装进入现场,在法医刊验过数十具学生尸体后,便驱逐媒体,让管理员廖该边跟军方支持的消毒专家一同清理顶楼。
终于看见传说中地狱景致的顶楼。
廖该边看见顶楼阴毛丛生,树根状的超长生殖器在尸身上盘据纠错,爬过天窗、走廊、床缘、计算机桌,恶心的尸臭伴着中人欲呕的精液腥味,在空气里窒郁不散,甚至还有几条挂在腐烂尸体上、尚未枯萎的生殖器隐隐地摆动着,正在做垂死挣扎。
军方的消毒专家一面呕吐一面喷洒高计量的消毒雾,警方法医也是从头至尾吊着眉头,暗暗抱怨自己背到极点的签运。
只有廖该边兴高采烈地,将一条条的生殖器铲进军方特制的畚箕里,还将尸体踢来踢去,连窗户旁两具没人想动的、微笑着的恐怖怪尸,也是廖该边一把拖进尸袋绑好。
“黑暗总算过去了,我全能的上帝,感谢您赐予我重新管理宿舍的神圣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