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落石出的报告
个人位置相近,就会马上作此判断。这不就是启示吗!
你我二人,连贵署的各位探员在内,看到佐山和阿时死在一起,就判断为情死。我现在知道了详情。他们两人是分别在两个场所死的。死后,两具尸体才被聚拢在一起。大概是,佐山先在谁手中饮了氰酸钾,倒下死去,由另外的人又运来也饮了氰酸钾的阿时的尸体,紧靠在佐山尸体旁边。佐山和阿时本来是截然分开的两个点。我们只因看到了两个点靠拢在一起的状态,便自动地牵引上一条错误的线。
不用说男女拥抱而死,就是死在一起,一般都立即认为这是情死。对于这样的谬误论调也无须讪笑,因为从古以来,成千成万对的情死尸体都是如此得。谁也没有疑问。所以,只要说不是他杀,而是情死,验尸时就不如他杀案件那样严重,甚至不会展开侦查。这就是安田辰郎的目的。
你前次信中所说的话,我还记得:“人都是不知不觉间按照先入为主的观念工作的,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获得改正。这是可叹的。这就在常识上造成盲点。”这句话说得对。男的同女的死在一起,头一个思想,必定是情死,这就是先入为主地进入了头脑。而且长期暗藏起来,于是造成盲点。
犯人就利用这一点,巧妙地迷惑我们。可是,他还感到不安。他认为,佐山和阿时毫无恋爱关系,很容易使“情死”露出破绽。应该让人家得出“有恋爱关系”的印象。为此,他才找出“小雪”饭庄两名女招待,带她们到东京车站去看这一对男女启程。他这一番用心,表现出不安之上还有不安,所以才安排得处处周到。由这里,我们才发现他苦心安排了四分钟目击者的时间。
对了,说到这里,可以看到这个案件里,充满了从其地到某地的火车时间和飞机时间,几乎要把大家埋在时间表里。安田果真是在这方面素有兴趣吗?这一点恐怕有疑问。如果如此,就必然有一个经常对于时间表有特别研究而起初并不是专为进行策划的人。
佐山和阿时到底是死于什么招术呢,想来想去,最后想到时间问题。
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女人的形象。她对于时间表有着特别兴趣,而且在杂志上发表了有关的随笔。随笔中满溢诗情,把一般人看来枯燥无昧的时间数字,看得比小说还有趣味。她因肺病多年卧床静养,在病床上看时间表,比起圣经来似乎更为亲切,胜过阅读古今中外的著作。这个女人,就是在镰仓渡着疗养生活的安田辰郎之妻。名叫亮子。
一般来说,凡是患肺病的人,都是多于心计的人。安田的妻子亮子,面色苍白,她心里思索的是什么呢?与其说是思索,恐怕还不如说为计划。她把许多数字,在脑筋中一时解开、一时组合,好像绘画分析表一般,牵引出许多纵线横线,交织在脑筋里。
至此,照我推断,此案并非安田所设计,极可能出于亮子的手笔。
这就可以谈到案发的当晚,火车和电车两个车站上出现了两对男女。一对就是佐山和阿时。另外一对,可能就是安田和他的妻子亮子。这样推敲,固然很为自然,但是想了半分钟,又觉得还是有毛病。他们夫妇作一对,不是多余吗?
你在来信中提到:“目前的疑点是,安田所带的女人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从案情向前推断,安田既然安排两人情死,则此女人在行动之中也有出现之必要。换句话说,如无此女人,则安田所策划的工作即无法成功。”
我对此完全同意。那个成为疑问的女人,我疑心就是安田之妻亮子,于是决心对她展开调查。
可是,她正在卧病疗养。纵能策划,恐怕也不能参加行动。也就是说,从镰仓到九州去,对她来说,恐无此可能吧。
我到镰仓去,与她的主治医师会面。据医生说,亮子的病并不需要一定卧床静养,并且说,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