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子的行动
所以乐观一定有他特殊的根据。
大伯子来金泽后,非常活跃地在寻找这个根据。他说是出差京都后才转到这儿来的。其实他先秘密地去了能受方面调查情况,如果这是事实的话,他为什么要隐瞒呢?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行动告诉祯子呢?
他是宪一的哥哥,只有哥哥了解弟弟的一部分秘密。但他不愿意对弟弟的妻子祯子说。
祯子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低下头,低声说道: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吧。”
“夫人!也许我的想法有点过分了,我没敢说。我们是不是到洗染店去问一问,你哥哥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洗染后。怎么样?”
祯子抬起脸说:
“不’
本多结结巴巴地说;“这样做,也许会招致对你哥哥的不信任。但事到如今,这并不重要。你哥哥去洗染店,如果和鹈原先生有关,我们也有必要知道。只是我们不要让你哥哥知道,偷偷地去问一问洗染后如何?
这也有道理,多亏本多的热心。大伯子找洗染店的事,或许跟丈夫的失踪有关。
“我跟您一起去。”祯子下定了决心说道。
“那好。”本多显露出放心的表情。
铺子在隔壁房间换上外出的服装,心想,本多和自己一样,也对大伯子的行动抱有疑念。这样看来,本多初次见到大伯子时,对他不抱好感。大伯子也同样。他曾在走廊上问侦子:“那个姓本多的人规矩吗?”当时,祯子很不高兴,她直觉地感到大伯子提问的意思,也看出他的眼神若有所指,因而想到赶紧回东京会。
与此同时,也意味着祯子的自信。本多用特殊的目光来看待她。他很自重,偶尔也有所表现,使得祯子不知所措。本多敏感地意识到大伯子的眼神。看来他也不喜欢大伯子。
两人出了旅馆,天已黑了。他们依然乘上绿色的小电车。奇妙的是,这绿色的电车已溶入祯子的日常生活中。
在下坡路中途的一个小站,本多祯子下车。
“我从这儿看见他的。”
本多在十字路口指了指那条横街,八拐角处数过去五六家,那后绣花灯光下挂着洗染后白色的把店后门前停着两辆自行车,上面驮着装洗理物的竹筐。
走进店堂,两个男子并排站在大桌子前,手里拿着大熨斗在烫衣服。
本多上去问,祯子站在他身后听。
“是的,今天白天确实有这样的人来问过。”看来像是老板的男子,放下熨斗,朝他俩看看,答道。桌上放着一堆熨平的白衬衣。
“他来问鹈原宪一先生的衣服有没有拿到这儿来洗。”
“那么你们有没有接受他的衣服?”本多问。
“没有,为了慎重起见,我又查了查账本,没有接受过鹈原先生的上衣。”
“上衣,什么意思?”本多反问道。
“他说大概只送来上衣,双排扣、深灰色。”
祯子想起丈夫去金泽时穿的正是深灰色上衣。
“可是,我们确实没有接受过,只能照实说,于是他就走了。”
洗染店老板又拿起熨斗的把手。
两人出了洗染店,面面相觑。
“鹈原先生为什么单单把上衣送洗染店呢?”本多迷惑不解地说。
“我也不明白。”
单把上衣送洗染店,那是异乎寻常的。为什么不把裤子一起送去洗呢?换了裤子,单单洗裤子,那倒是有的。而单单洗上衣,有点儿奇怪。
难道大伯子知道宪一的这个习惯?
祯子忽然想起,问道:
“本多先生,你还记得鹈原最后离开办事处时,穿的什么颜色的上衣?”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