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中央阿尔卑斯山上的尸体
律师在路上买的,而是别人穿过用过的旧货。换句话说,律师尸体上的衣物全是借自别人的。
并手警司凭直觉推测,一伙犯人绑走律师之后,强迫他换上他们带去的衣物,然后把律师技进木曾山里,推下断崖。
这一推测是合乎清理的。警司立即要求说:
“立即解剖尸体,查明死亡的真正原因。”
警司想,这事在东京就好办了。平时遇到这类死于非命的尸体,可送东京法医院解剖。而现在,这样一座乡村医院,果真有精通法医学的医生吗?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冒昧了。
院长亲自操刀。花白的头发,出众的仪表。他先将尸体的外表所见告诉助手做记录,然后出乎警司意料之外,以极其熟练的手法,打开尸体的内脏,主动叙述尸体内部观察所得,仍由助手做记录。他对警司说:
“看样子,这个人当时极度饥饿,回头再查查胃看。”
医生取下胃、心、肺,命助手称一下重量。
内脏查完后,院长又切开头盖骨。淡褐色的脑子,皱格得很整齐、匀称,上面覆盖着一层薄纸似的脑膜,仿佛是包在蜡纸里的名贵的果品。
“院长,这个地方请您仔细查一下。”警司说完,戴口罩的院长点了点头。
院长仔细观察,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对助手说:
“头皮下未出血。”说罢,凑近眼睛察看,说道:“未发现受打击的现象。”
“院长,这是什么意思?”警司问。
“如果后脑勺受到猛击,一般来说,头皮下就会有出血现象。可是,这个人一点血也没出。脑子的质地很软,这边受到冲击,相对的一侧,就会出现受到打击的征候。这里也没有这个症状。”
“脑震荡有这种症状吗?”
“是的。”
“那么,没有这种症状呢?”
“没有这种症状,也可能是脑震荡。解剖脑震荡的病例,查不出原因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个人头皮下没有出血,是什么道理呢?受到如此猛烈的撞击,理应出血才是。”
院长查完脑部,便切开心脏,脸上忽然出现诧异的表情。
“喂,量一下体温。”院长吩咐助手。
助手用体温表插入肛门量了尸体的体温,向院长报告结果,院长微微点了点头。
“这是冻伤的征候。”
“是冻死的?”
“体温非常低。心脏里的血色,左右相差甚远。左面很红,右激发黑,极像是冻死的。”
警司听了院长的话,想起发现尸体的头一天刮台风,在将近一千五百米的高山上,淋了一夜的雨,或许是会冻死的。警司想,回头问一下气象台,现场当晚气温下降多少度。
“那么说,死亡的原因是冻死,而不是脑震荡了?”警司问。
“是否冻死,现在还不能肯定。我只是说,症状十分接近。”院长一边说,一边打开胃。“真干净,可以消化的东西,一点也没有,一定饿得相当厉害。可以想见,他又饿又乏。”
院长进而查肠。肠子里也是一干二净。查到大肠下部时,院长又显露出惊讶的神情,用镊子夹出一小拉黑东西。这种东西在大肠里积存许多。
“这是什么?”警司注视着问。
“小的是野草每,大的是通草籽。”说罢,院长歪着头沉吟了一会儿,便肯定地说:
“并手先生,死亡的原因应该说饿死比较恰当。”
“什么?是饿死的?”警司睁大了眼睛。
<er h3">二
死于饥饿,实使警司感到意外。他一直以为做语律师是从陡坡上摔下来,脑子受到猛烈冲击而死。实际上,后脑勺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