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汽车,他有了钥匙。
什么都不能忽视,这是第三支枪。
他费力地站起来,找到了那支在联合银行电梯里从法国人手里弄来的左轮,拉起左裤腿,把它塞在他短袜的松紧带里,它是安全的。他停下来喘口气,定定神,然后走到楼梯口,感到左肩伤处突然剧痛,麻木的感觉传布更加迅速。脑子对四肢的信息更加不清楚。求上帝保佑让他能驾车。
下到第五级楼梯,他突然停下来,象几分钟前倾听躲藏的声音那样侧耳细听——什么也没有。那个受伤的笨蛋,但是讲的倒是真话。贾森急忙走下楼梯。他好歹能驾车开出苏黎世,还要在什么地方找个医生。
那辆汽车很容易认。它和街上其它破旧的汽车不同。一辆大型的、保养得很好的轿车,还能看到铆在行李厢上隆起的天线底座。他走到驾驶座旁边伸手摸摸窗玻璃四周和左前挡泥板。没有报警装置。
他开了门锁,打开车门,屏住呼吸发防万一有报警器——没有。他爬进车,坐在驾驶盘后面,调整座位,坐得舒适些。太好了,这车能自动换排档。腰带上那支大件武器有点碍事,他把它放到旁边座位上,然后伸手去开点火装置,以为就是打开车门的那把钥匙。
不是!他试了试紧挨着它的另一把,也不对。是开行李厢的,他猜想,那是第三把钥匙了。
是不是呢?他把它往钥匙孔里插,进不去。再试第二把,拧不动。第一把呢?没有一把对得上点火器!或许是大脑发往四肢及手指的信号有差错,协同动作不得当!真见鬼!再试一试!
一股强烈的光从他左方射过来,把他的眼睛刺得什么都看不见。他去抓那支枪,但是第二道光从右面射过来,车门突然被拉开,一支沉重的手电筒敲在他手上,另一只手从座位上把枪拿走了。
“出来!”这命令来自他的左边,一支枪的枪筒抵着他的头颈。
他爬了出来,上千个白色的闪耀的圆点在他眼睛里打转。当视力慢慢恢复的时候,他看到的头一件东西是两个圆环的轮廓。金色的圆环——那彻夜追捕他的杀手的眼镜。这人说话了。
“据说物理定律中每一作用都有一个同等的反作用。某些人在某种条件下的行动是可以预料的。对付象你这样的人,要设下交叉火力网,每个点上的人都知道自己倒下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如果他没有倒下,你就被捕。如果他倒下了,你就会被领上错误的路,让你产生自以为得计的错觉。”
“风险很大,”贾森说,“对于那些在交叉火力点的人来说。”
“重金收买,还有别的好处——当然不给保证,但保证还是有的。莫测高深的伯恩并不随便杀人,自然不是因为心善,而是因为更实际的原因。饶了谁的命,谁是会记住的,这样他就能渗透到敌人阵营中去,高明的游击战术应用在一个复杂的战场上。我佩服。”
“你是头蠢驴。”这是贾森能想到的唯一一句话,“可是你的两个人都活着,如果那是你想知道的。”
另一个身影进入视野,是由一个矮壮的人从房屋的阴影中带领出来的。那个女人——圣雅克。
“就是他,”她温和地说,眼神坚定。
“噢,我的上帝……”伯恩难以相信地摇着头,“怎么搞的,博士?”他问她,提高了嗓门,“是不是有人监视卡里隆的房间?还是电梯是定时的,其它停开?你很有口才,我还以为你会撞上警车。”
“可事情的发展说明,”她回答,“那不必要,这两人就是警察。”
贾森盯着他前面的杀手,这人正在扶正他的眼镜。
“我佩服,”他说。
“献丑,献丑,”杀手回答,“条件好,是你提供的。”
“现在怎么办?里面那人说要抓我,不是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