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时间不多,所以常常逼得他好狠。
“你看报的时候,什么最吸引你的注意?”
“混乱。似乎是全球性的。”
“说正经的。什么是你熟悉的?”
“差不多全都熟悉,可我说不出来为什么。”
“给我举个例子。”
“有一篇报道说东德干涉波恩政府在华沙的联络处。东方集团,西方集团。我也懂。”
“你明白这种关系,是吗?你在政治上——地理政治方面——有接受能力。”
“或者说我对时事有十分正规的业务知识。我从来也不是一名外交家。联合银行那笔钱排除了我受任何政府雇佣的可能性。”
“同意。可是,你对政治敏感。地图怎么样?你叫我给你买地图,你看地图时想到了什么?”
“有些名字会触发形象,就象在苏黎世那样。建筑物、旅馆、街道……有时是人的面孔。可是这些面孔都没有名字。”
“你去过很多地方?”
“我想是吧。”
“你知道你去过?”
“是,我去过。”
“怎样去的?”
“‘怎样’指什么?”
“通常你是乘飞机,还是汽车?不是指出租汽车,而是自己驾车。”
“两种都有,我想。怎么啦?”
“乘飞机表示多数是较长距离的旅行。有人接你吗?有没有在机场、旅馆出现的面孔?”
“街上,”他不由自主地回答。
“街上?为什么是街上?”
“我不知道。面孔在街上同我会面……在僻静的地方、昏暗的地方。”
“餐馆?咖啡馆?”
“是的,还有房间里。”
“旅馆的房间?”
“是。”
“不是办公室?写字间?”
“有时,不太经常。”
“好。人们会见你,面孔,男人?女人?两者都有?”
“多数是男的。有时是女的,可多数还是男的。”
“他们谈些什么?”
“我不知道。”
“好好想想。”
“想不起来。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语言。”
“没有时间观念?同人会晤总要约定时间。他们期待着见你,你期待着见他们。谁来安排这些约会?总要有人来做。”
“电报、电话。”
“谁发来的?从哪里发来的?”
“不知道。它们会到我手里。”
“在旅馆?”
“多数是,我想。”
“你曾对卡里隆那个助理经理说你的确收到过信息。”
“那么他们到过旅馆。”
“什么七十一号?”
“纹石。”
“纹石。那是你的公司,是不是?”
“它没有任何意义,我找不到它。”
“集中思想!”
“正集中着呢。这个名字没有登记。我打电话问过纽约。”
“你似乎认为这种情况很不寻常,其实不然。”
“怎见得?”
“它或许是某个公司的一个部门,或许是一个充单方面的子公司,为母公司出面采购的子公司。如果母公司名气大,讲价钱不利。现在天天都有这样的事。”
“你要说服谁?”
“你。你很可能是美国某家金融机构的流动谈判代表。各方面都很象:随时可以提取的资金,机密文件经公司批准可以启封,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这些事实,加上你本人对政治气候变化的敏感,表明你是个受委托的收购代理人,十分可能还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