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野的变化
,就要误期了。可是又不能拒绝。不论有什么事,幸子邀请就不能不去。
而且,见到幸子就能消除疲劳。她能给已陷入不安与绝望的自己以勇气。
连日苦干使肺中积满了浊气,他想到外面呼吸一下夜晚清凉而新鲜的空气,那样,一定能把招贴画画好,会更加得心应手。
冈野说8点到。于是幸于说,“唔,是吗?我等着你。”
冈野回到房间,又圆了几笔,刮胡子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精神振奋。他对和子说要去见一个业务联系人。
和子也好像为他恢复了生气松了一口气。
“出去慢一点儿。”
妻子望着准备出门的丈夫,心中很高兴。
“傻瓜,慢了怎么行呢?耽误了工作,那就误期了。”
冈野打算见了幸子就回来。
—离开“公寓”时是几点钟?(检察官调查笔录)
“当时看了一下手表,是7点35分,5月”留下午7点35分。”
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往枝树幸子的公寓驶去。来到公寓时,正好8点。当时他曾想,说是8点到,果然准时到达。
幸子的房间在四楼。电梯里有四五个男人,那三个人背着脸。三个人都在四楼下,他们顺着走廊往那头走去。幸于曾经皱着眉头说过,那头的一间屋子里最近成立了一个“愉快的待老”俱乐部,外来者很多。
往那头去的几个男人是俱乐部的客人。
冈野敲了敲幸子的房门。没有回答。一拧把手,门吱地一声开了。冈野以为说过8点到,幸于在搞着门等地。
他走进房间。电灯亮着,幸子不在。他不敢贸然往里进,便站在那里等她出来。等了两分钟左右,他轻轻地说了一声“晚上好”,可是仍未见幸子的身影。
房间他经常来,里面他很熟悉。他又往里走几步看了看,只见长沙发前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女人的头发。在地板上。
冈野以为是幸于身体不适病倒了。周围的器具搁置得井井有条,桌子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椅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冈野绕到沙发前的前头,只见枝树幸子脸朝下以在地板_t。
他蹲在她身旁,晃着她的脊背,叫道:
“枝村,枝村!”
身子晃动,脸孔依然趴在下面。他以为她是不好受,还是趴着。
他把手放到她肩膀上,把她的头扶起来。明亮的灯光无情地照亮了那张黑紫色的脸孔。鼻孔里流出了血,嘴里流着白色混浊的呕吐物。睁着的瞳孔一动也不动。就在这时,他发现她脖颈上缠着一条女人用的蓝纱巾。
冈野放下她的身于。纱巾的结在脖颈的头发下面。
他在惊慌失措中考虑自己此刻的处境。他想到了妻子,身子本能地朝门口移动,想尽快从这儿脱身,可是像作恶梦一样两腿瘫软无力,似乎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他耳鸣目眩,头脑里像风车旋转,心中惶恐不安。乘电梯会遇见人,他从楼梯下楼,遇到一个上楼的女人,擦身而过时他把脸扭到一边。
来到了外面。清凉的空气也没使他有丝毫感觉。回头一看,公寓的窗户灯火通明,可以听到电视里的音乐。没人追来,迎面来的人也没注意他。
他看到一个公共电话亭。冈野踉踉跄跄地走进亭内,半天才从钱包里取出10元硬币。手指颤抖丧失了机能。
他拨了两次电话,都失败了。必须把这一变故通知佐山。他是她的未婚夫这种意识使他形成了一丝不苟的义务观念。2月20日举行婚礼,已经收到请帖。
硬币当地响了一下之后,传来对方的声音。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