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拿破仑皇帝吸引了大批围观群众,警方虽然将特拉法加广场封锁起来,但所有通向广场的道路都挤满了观光客,每个能俯看柱子的窗口都站了人,电视摄影机占据最佳地点,将画面传给千千万万的观众。米尔顿坐着车来到现场,一看到法国电视播报人员,便怒从中来。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米尔顿斥道。
“一定有人去通报他们。”贺雷说。
“他们八成是共谋。”
“有可能,长官。”
两人下车后,米尔顿第一次正眼看着取代纳尔逊的那尊雕像。他伸长脖子仔细去看,发现自己以前几乎不曾留意过摆在那儿的科林斯式长柱。纳尔逊已成为伦敦的日常街景,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就像圣保罗大教堂或西敏寺一样。从某方面来说,不去注意纳尔逊的雕像,反而是对他的一种崇敬,因为表示他已深植人心,永垂不朽了。只有外国观光客才会认真的去看那柱子。此时所有人都盯着它看,新的雕像吸引了众人的瞩目。拿破仑像看起来更大、更粗犷霸气。围观的人群嘈嘈嚷嚷地颇为不满。
米尔顿跟他们一样不悦,他气得胀红了脸。
“放那个东西在上头搞什么鬼?”
“声明他的主张啊,长官。”
“我他妈的待会儿就上去发表老子的主张。”
“附近麦克风这么多,你可别乱讲话。”贺雷警告说,“我们得用外交辞令,你的意见留给自己听就好了。”
“他的意见就留给他自己听而已吗?”米尔顿抬头看那条横幅说,“法国万岁——说得毫无保留,不是吗?”
“是的,长官。”贺雷打了个手势,一名探员立刻朝他们走来。“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这位是负责向目击证人采供的威廉探员。”
“很好。”他打量着新来的探员,“怎么样?”
“他们的说词都一样,长官。”威廉看着自己的笔记解释说,“昨晚这边有十几名目击证人,都是在这里打地铺或喝烈酒的游民,他们几乎没看到什么。”
“他们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到,拜托!”
“当时一片黑鸦鸦的,指挥官。”
“酒鬼是夜行性动物,再黑都看得见。”
“喝到神志不清就看不见啦。”贺雷说,然后告诉威廉,“抱歉,威廉。请继续。”
探员点点头,紧张地接着讲。他深知米尔顿脾气火爆,很怕自己会扫到台风尾。他看着手里的笔记。
“他们没看到什么,却听见不少。”威廉表示,“他们都说当时有个汽球。不是那种热汽球,而是另外一种,像齐柏林飞艇的那种。”
“飞船。”米尔顿说。
“他们全叫它汽球。”
“就技术层面来看,那是飞船。他们还听见什么?”
“一种奇怪的噪音。”
“噪音?”
“像巨大的碾磨声。”威廉说道,他弯下身,捡起一把碎屑。“我猜是切石机。你看,长官,这些是纳尔逊雕像所用的奎雷斯砂石,我猜,他们先切穿雕像的底座,把雕像与石柱切开,然后再运走雕像。”
“用飞船吗?”
“还有别的办法吗?”
“可是雕像一定很重。”
“有好几吨,长官。”
“雕像多高?”
“十七尺。”威廉说,“柱子则高达一百四十五尺。是富金山特有的多佛郡花岗岩,上面的黄铜像是从伍尔威治兵工厂的旧枪熔铸而成。”
“你功课做得不错,很好。”
“谢谢长官。”
“热汽球不可能载得动雕像,”贺雷说,“不过大型飞船就有可能。有好几个人报告说看到飞行物,他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