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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烈日炎炎的日子。上午十点钟,气温就达到了摄氏三十二度,据说这是今年以来的最高温度,到了下午也不见热度降低的样子,仅有的一点点风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好热呀!”刚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年轻巡警尾原,一边用手帕擦着流到脖子上的汗,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呀,真是热死了!”站在窗边、抬头望着天空的老巡警田中也应了一声,然后他点着了一支香烟,皱了皱眉头,边吸边说:“真想来点雨,可他妈的连点儿云都没有!”
布满灰尘的天花板上,吊着那台老掉牙的电风扇,发出“咯吱咯吱”的噪声。它无法驱散笼罩在房间中那令人烦恼的热气。
“在这样的日子里,犯罪率是不是要比平时多一些?”尾原问田中。
这个年轻人于两个月前走出了警察学校的大门,被分配到S镇的警察署。刚来时,他豪情满怀,想大干一番。但两个月过去了,他却没能遇上一件称得上是“案件”的案子。如果说办了几个“案子”,无非是把一个离家出走的人送回了家;或是根据报案,逮住了一个兜里没钱、在饭馆吃“蹭饭”的男人。
干了二十多年的田中,看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苦笑着说道:“咱们没活干,还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尽管尾原知道田中的话是对的,但还是无法消除自己心中对这种无所事事的不满。他在平时常常想象着自己碰上了一个杀人案,或者抓住了一名在全国通缉的要犯。这种心情,与其说是为了创造好成绩,以求晋升,倒不如说是出于好奇心和年轻气盛,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关于什么夏季里犯罪增多的事,是你听来的吧?”田中巡警用一种暧昧的口吻问道。
这时,电话铃响了。田中用他那粗大的手,抓起了听筒。
电话很短。田中很快放下听筒,眯起眼睛看着尾原。
“马上出发吧。二丁目的一家公寓出事了!”
“是杀人案吗?”
“很遗憾,不是你盼望的。是殉情自杀,不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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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案件的公寓,是一幢建造粗糙的木制结构的建筑。这幢公寓起了一个“和平庄”的名字。叫起来很好听,可总给人一种低级公寓的感觉。尾原和田中一走进公寓,便有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妇女出来迎接他们。她就是这幢公寓的管理员。她一边絮絮叨叨地向他们介绍事情的经过,一边把他们领进了二楼一个旮旯的房间。房间门口,有好几个男男女女,他们好奇地张望着,并窃窃私语着什么。等尾原他们一走过来,这些人就迅速离开了,却并没走远。两人进了房间后,田中便关上了房门。
尾原首先环视了一下房间。这是一间只有四张草席大小的房间。草席因常年受太阳的照射,已有些发黄。在这褪了色的草席上,倒着两个人,一个是二十五六岁的女性。她的衬裙凌乱,两条大腿裸露着、她的容貌虽然没有伤痕,但浓重的口红已经有几处剥落。大概是由于痛苦所致吧,使她的整个脸面扭曲着。尾原又把视线转向距离这个女性不远的另一个男性。田中巡警弯下身子,把这个脸朝下的男子抱了起来。当他的脸面翻过来时,尾原不禁歪了一下头。原来这位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稚气。
“马上把大夫叫来!”田中向站在墙角处瑟瑟发抖的管理员喝道,“女的死了,这个男的脉搏还在跳!”
管理员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去。田中把这个少年放到地上,站起身来,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奇怪的殉情呀!”田中说道。
尾原又低下头,仔细地看了一下倒在脚边的这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