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内亚德斯的船板
我就跑。于是我们发生扭打,我不知不觉用了力气,最后终于杀死了她。
检察官说留在船板上的想必是我,这话说得没错。我如果和大鹤惠之辅一起留在那块船板上,非沉不可,我会失去前途。所以我把他推落到海中了。你们会怪我没良心吧。“卡尔内亚德斯的船板”还不是一样没天理,被推落海中的是弱者,留在船板上的是强者,或是懂得应变的人。到头来,我只不过是把那种不合理予以合理化、正常化。不合理从希腊时代一直流传到现在。自古以来,为了生存,总是强者获胜,我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对。只有淘汰者,才会被批评。
而须美子的事纯属无妄之灾,就好比避免不了的狂风,无法事先计算。不,也不是没办法。但就算再怎么计算,情感的暴风还是会狂飙。如果我能忍受须美子到最后,大概就不会露出这种破绽了吧。但我就是忍不下去,虽有露馅的预感,但我就是无法压抑对她的厌恶,无法忍耐到底。我不情愿地执行了对情感的虐杀,那是无法抵抗的命运。人们再想到我,或许会嘲笑我机关算尽。这我也认了,反正现代社会本来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不合理。
首次刊载于《文学界》,昭和三十二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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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