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板娘,对不起,其实我是船屋的女儿,上次我说了谎。”
阿铃很快说明了驱灵比赛时她刚好在宴席附近,目睹岛次先生倒下时的情形。
“老板娘,我突然说这种话您恐怕不会相信,不过我希望您听我说。”
阿铃调匀呼吸,下定决心开口:“岛次先生现在是不是变成老板娘过世的丈夫……也就是他的哥哥银次先生?还是说岛次先生有没有做了什么会令您想起银次先生的事,或者他自称是银次先生?”
阿高睁大那双眼角上吊的细长眼睛,本就缺乏血色的脸颊,苍白得像块白布。
“你、你、你,”阿高下巴抖个不停,指着阿铃说,“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板娘……”
阿高推开走近的阿铃,背转过身,像要往前扑倒般疾步逃走。
“老板娘,等等!”
阿铃在后头追赶,阿高跑到长坂家板墙转角处,手扶着墙沿拐弯,蹒跚前进时掉了一只鞋子。她往前踉跄了两三步,最后还是扑倒在地。
“老板娘,您要不要紧?”
阿铃跑过去,阿高脸色煞白趴在地上,双手抓挠着地面还想逃跑。
“老板娘,您为什么要逃?我说的话很奇怪吗?”
“真是啰唆的孩子,放开我!”
阿高颤抖的声音大吼,胡乱挥舞双手站起身来,完全不顾双脚鞋子掉落,光着脚又打算逃跑。
阿铃大叫:“老板娘,岛次先生果然变成银次先生了吗?老板娘是不是也很害怕?银次先生的阴魂在林屋到底做了什么?”
阿高摇摇晃晃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阿铃。她的双眼睁得老大,张大着嘴呼呼喘气。
“阴魂?”阿高嘶哑地低声自语,“你是说,那是阴魂?”
阿铃默默跑到阿高身边抓起阿高的手,她的手冷得像冰块。
“你为什么知道那是阴魂?”
那口气说是质问毋宁更像自言自语。阿铃回答:“我亲眼看到银次先生的幽灵现身,他还说十年前被岛次先生杀害,被夺走了铺子和妻儿,所以他要从岛次先生的身体里赶走他的灵魂,借岛次先生的身体回到林屋。”
阿高无力地垂着脖子,睁大的眼睛眼皮微微颤动,散乱的发髻垂下一两绺头发,冷不防地当场瘫软在地。
阿铃大叫一声,艳阳下的路上没有路人经过,阿铃自己脸上也失去血色。
“老板娘,振作点!”
此时,前方长坂家后门的板门哗地拉开,走出一个女人。她看到阿铃和阿高,吃惊地睁大双眼,柔声问道:“怎么了?”
这真是年代久远的一栋宅邸啊。
阿铃心想:我是家教好的女孩,长坂大人好心地对我们伸出援手,可不能对他们的住家说什么失礼的话。
——但是如果是乖僻胜就不一定了。
这算什么房子?真亏了它还没倒下,简直就像鬼屋嘛!
总之,这房子已经很旧了,到处破损不堪。现在所在的榻榻米房暂且还铺着榻榻米,墙壁还没坍塌,天花板也没有破洞,可是随处可见漏雨的痕迹,格子纸窗也满是补贴的痕迹。
从船屋二楼可以清楚看见长坂大人的宅邸,阿铃虽然看到屋顶瓦片有补修的痕迹,却没想到环绕着壮观板墙和青翠树木的宅邸内竟然已经荒废到这种程度。
因为是旗本宅邸,占地确实很大。从后门穿过中庭,走到这间榻榻米房的确穿过了很长的走廊。然而沿途看到的房间,不是榻榻米掀起来露出地板就是屋顶破了大洞,要不然便是格子纸窗全被拆掉,光看那些房间就给人一种走进废屋的错觉。
七兵卫爷爷在阿铃一家人打算搬到船屋时曾说过“邻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