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不,不是这样。”仿佛听见了华生的心声。他收起带刺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关切。静静地接着道:“你的理论可以刺激我思考。你是对的,而且你担心连恩的心情再正确不过了。就如你所说,假使我从空的旅行袋推测出窃贼侵入城堡并展开搜索,以那个时间点而言,连恩会遇到的危险程度并不亚于我选择的方法会造成的危险,因此我选了更有效率且能得到满意结果的方法。”
说到底,他还是不打算承认自己的错误。
华生压下焦躁的情绪,叼起一根烟。福尔摩斯点起手边的火柴靠了过去,于是华生借着火点了烟,吐出一口烟来。
福尔摩斯笑了一下,用缺少温度的声音告诉他:“不管对手是谁,如果只是想维护社会上的名声很简单。我希望我能保护他不受我最害怕的东西所害。”
“最害怕的东西?你吗?”
华生意外地脱口反问,对此福尔摩斯轻轻耸了耸肩。
“还是别让你知道我的弱点吧。那个少年目前正被后悔及自己的无能为力所折磨,如果你想伸出援手就不要搞错了这一点。”
华生突然想到,福尔摩斯该不会是把连恩遭遇的苦难与自己的童年时代重叠了吧?因为这位友人几乎不谈自己的过去,因此他也无从确认,只是有这种感觉。但他没有提出这一点,小心地换了个话题。
“奥莱利神父怎么了呢?站在连恩的立场,真希望他早点平安无事——”
“如果你想要帮助司祭,就应该去担任那个角色。”
“什么意思?”
“圣安娜教会的司祭跟他们也不是毫无关系。奥莱利神父年幼时失去家人。他的父亲身为爱尔兰独立运动组织的干部,却与都柏林首都警察勾结,背叛了组织。神父的双亲被组织派出的暗杀者所杀,但没抓到犯人。而当时麦坎已经身负处决组织背叛者的暗杀任务了。”
“你的意思是麦坎杀了神父的家人,如今得知真相的神父对他报仇吗?”
福尔摩斯一手拿着烟斗,沉默了好一会儿,嘴里吐着青烟,最后终于转向华生说道:“伯爵家周遭的情报操作好像也告一段落了。或许是时候向你说明这案子的来龙去脉了。”
“我洗耳恭听。”
华生热心地回答。他听过几个个别事件的真相,但整体之间的关联性还有许多疑点。
福尔摩斯点点头,开口道:“依照情报的顺序整理对你的理解比较有帮助吧。首先是威瑟福德伯爵夫人,她在一八六六年与伯爵相遇,就是都柏林叛乱的前一年。IRB,又称芬尼亚兄弟会为即将到来的革命在驻爱尔兰的英国陆军内部积极展开劝诱。若以都柏林首都警察G部门的报告形式来形容的话——军方高层担忧军队内部的‘污染’扩大,于是执行了净化作战。伯爵那时还是汉米尔顿少校,他也身负秘密任务,被派到‘污染’严重的部队。作为军方间谍的少校拉拢IRB的成员,而对他的行动有所顾忌的IRB为了拢络年轻军官也派出女间谍,就是康妮·葛楚和艾希琳。你之前交给她的卡片上画了猫,伯爵夫妇利用报纸的寻人广告栏交换关于子爵的消息时,暗号也是猫。这是源自于猫的守护圣人,圣女日多达的传说。话题有些偏了,后来康妮·葛楚真心爱上了对方。”
“威瑟福德伯爵知道吗?”
“伯爵和他的夫人相遇前不久就锁定了部分污染源,并揭发了背叛者。这对组织而言是一大打击。换言之,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想与宿敌结婚是不可能被允许的,而根据我从公安部那里得到的情报,之后伯爵在眼看就快逮到组织的重要干部前,因证据遗失而放走那些人。从公安部负责人的调查结果来看,伯爵是故意毁掉逮捕所需的证据,以换取恋人能脱离组织。”
“如果这是真的,就是背叛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