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说不出一句话。张幕向王锤挥了挥手,让他回到厨房,然后追着童笙问:“你怎么知道是他?今天不是没接上头吗?”
童笙问:“你可能已经知道乔大柱今天中午被杀的事了,是吧?”
张幕装着糊涂,问:“谁是乔大柱?”
“经常在我父母家门口卖冰糖葫芦,你来找我父亲的时候,不可能看不到他,你肯定有印象。作为一个特工,他的最低职业要求,就是对周围的人或者事过目不忘。”
“哦,我记得他,然后呢?”张幕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童笙坐下,冷冷地盯着张幕,说:“那你知道他是苏行那边的人吗?”
“苏行?”张幕还想继续装。
“你不会忘了这个名字吧?你告诉过我,苏行是保密局派来抢夺我父亲的人。”
“对,对,我是这么说的,事实上,的确也是。”张幕信心十足地说。
“涂叔叔临死前也这么说。”
“你说……说……什么?咳咳……”张幕睁大眼睛,嗓子眼儿像要冒烟,咳嗽起来。
“从你这里逃出去的涂哲,临死前为你做证,说你是共产党,而苏行,是保密局特务。”
张幕不相信,他仰头张大嘴哈哈狂笑着,连嗓子眼的小舌头都露了出来。他上气不接下气说:“童笙,你可……可真能开玩笑,涂哲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他要为苏行做证,怎么可能为我……”他收住笑容,问,“他……他真这么说?”
“在嘉诺撒医院,他死在那儿,我在场,亲耳听见。”
“死……死了!?他……”张幕嘴里念叨着,目光开始游离。他一万个不相信涂哲会为他做证,除非他被毒药毒糊涂了,除非他脑子已经分不清南北,除非他真的……
“那你说,涂哲是哪边的?”张幕问。
“亏你还是个特工,想也想得出来,你和苏行都号称自己是共产党人,而涂哲最终为你正名,你说他属于哪边的?”
“他跟我是一边的……不可能,不可能!”张幕快要疯了。
“怎么不可能?他和你都是共产党,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一起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同志,你们之前不认识吗?应该不认识。如果认识,你就不会绑架涂哲了。对了,之前你曾经告诉过我,涂哲是共产党的死对头,是跟苏行他们一伙儿的……”
“是,我是这么说过,我不否认,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张幕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来。
“我想也是,不然你不会对涂叔叔下那样的狠手,你们之间肯定有很深的误会,除非你不知道涂哲是共产党,你从一开始就错误地认为涂哲是苏行那边的人……”
“我只是稍微使用了一点点技术手段,哪想到他身体不好,扛不住……”张幕根本不顾童笙在说什么,只顾自己一个劲地唠叨,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
“好一个技术手段,涂叔叔那么大的个子,死的时候,竟然……竟然……”童笙鼻子一酸,说不下去了。
“是误会,肯定是误会。我告诉你,童笙,在战场上,经常有打死自己人的事情发生,子弹又没长眼睛,再说,瞄准器有时候也出毛病。”
“谁告诉你涂哲要为苏行做证,谁就是你的瞄准器,错就错在瞄准器上。”童笙斩钉截铁说道。
“对呀!谁告诉我的呢?”张幕自言自语着,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晚从门缝塞进来的那张纸条:
万分紧急!!!共党分子苏行,无任何证明,难取信于教授。唯一能证明其身份,并被教授认可的人,为《大公报》编辑部主任,共党特工涂哲。
谁给我的这张纸条?这不是毛局长说的“天罗地网人山人海”吗?不能怪他,是提供情报的“黄雀”出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