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厉声问:“他什么时候写信给你们?”
“大概几个月以前。”
“你们真会撒谎,他根本不识字。”
“也许,是别人代笔的吧?”苏行有些尴尬地答道。
“不可能!”飞叔斩钉截铁说,“除非他在阴间给你们写信。”
“什么?”周哑鸣大吃一惊,“飞叔的意思是,胡柄权已经死了?”
“对,一年多前,跳楼自杀。”
“自杀?为什么?”
“我真的不想再提这件事,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说着又要把门关上。
“飞叔,飞叔,且慢!”苏行急切地说,“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请您务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飞叔问。
看来还得撒第二个谎。他们不可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共产党还没成功,很多人对他们有误解。在这块殖民地上,别说对共产党,就是对国民党也没多少人关心,他们只对港督说的话感兴趣。所以说,真实身份对调查胡柄权没有任何帮助,只能撒谎。
“其实,我们是私家侦探,受一个顾客的委托,调查一个女人。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那个女人跟胡柄权很熟,所以我们这次来学校,想向胡柄权核实一些情况。”
“被调查的那个女人叫什么?”飞叔一听女人二字,好像更加警惕。
“韩蓉。”苏行答道。
“什么?那个姓韩的女人在哪里?她还不放过胡柄权吗?让她到阴府去找吧!胡柄权在那里等着她呢!”飞叔气愤地说。
“飞叔,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所以还请您老人家跟我们详详细细讲一下,以帮助我们进一步调查案情。”
飞叔似乎不愿意插手这件事,沉吟着不说话。
苏行说:“飞叔,如果没有猜错,你和胡柄权是很要好的朋友。”
“算你说对了,”飞叔眉毛一扬,似乎想打开话匣子,“我和胡柄权的确是很好的朋友,相处了20年左右。”
“听飞叔的意思,胡柄权的死好像很冤枉,那飞叔何不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我们讲讲,请相信我们的职业素养,也许可以在您的讲述中发现线索,还您朋友一个清白。”
“唉,无所谓什么清白不清白,他一直是清白的,我只是觉得他的死不值得,死得冤枉,而不是他的死有什么冤情。”
“他是因为那个女人死的吗?”
“当然,他的死跟那个女人有直接关系。”
“飞叔,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飞叔犹豫了一下,说:“你们进来吧!我们屋里说。”
周哑鸣和苏行相视点头,看样子马上接近真相了。
宋伯大概对胡柄权的死没什么兴趣,他对周哑鸣苏行说:“那你们二位到飞叔屋里说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还有很多活儿要干呢!”
“好的,谢谢宋伯!”苏行客气地说。
飞叔的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墙角的一个小炉灶外,其他没有什么家什。看得出来,飞叔的日子过得很艰辛。令人眼前一亮的是,飞叔的床头摆放着一个榆木做成的相框,里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有五个老人,前排两个坐着,后排三个站着。周哑鸣和苏行一眼就认出,后排中间的就是飞叔。
飞叔把相框拿过来,指给周哑鸣他们看。“这个,前边左边坐着的这个,就是胡柄权。”
胡柄权穿着一身深色的中山装,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很直,两只脚呈外八字张开,显得肃穆而庄重。
“胡柄权当过兵吧?”苏行问。
“是的,早年他参加辛亥革命,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不少,浑身上下不是弹痕就是刀疤。他跟我一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