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个男人的面孔。过了一会儿,有两个男子侧过头来,张幕贴近望远镜仔细一看,发现有两个是他在下水道跟踪过的共党。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背着狙击步枪的男人,他从没见过。让他纳闷的是,他居住在这么隐蔽的奇力山,共党是怎么找到他的呢?
不一会儿,身材高大的男子背着狙击枪上了树,另外两个端着枪摸进了大院,几分钟过后,童笙也急匆匆地进去了。张幕想,大概他们已经发现了八十刀的尸体。
“叔叔,你看到了什么?”王锤歪着脑袋问。
“我想看看那个死人会不会活过来,可我什么也没看到,他不会活了。”张幕笑着答道。
说起死人,王锤全身一抖,似乎特别害怕。他战战兢兢对张幕说:“是我那一铁锹把他打死的吗?”
“不是,”张幕抚着王锤的脑袋,“是叔叔用枪把他打死的,你只是用铁锹把他打昏了而已,你救了叔叔,不然叔叔就死在那个丑鬼的刀下了。”
“我看见他用刀把叔叔扎在地上,他太坏了,这就是叔叔常常说的坏人吧?叔叔,你现在还疼吗?”王锤伸手摸了摸张幕的手腕。
张幕咝的一声缩了回去。
“还疼吗?”王锤继续问着。
“疼,但叔叔能忍住,不能忍住疼的不是男子汉。记住,今后无论哪个地方受伤,再疼都不许吭声,要像个男人一样咬牙坚持……”
“可……就是叔叔的叫声把我弄醒的。”
“嗯……”张幕有点不好意思,“太疼的时候,也可以叫的。至于你说的那个梦,我想以后你还能梦到。好梦能延续,不止做一次。”
“真的?”王锤笑了,“可惜……只是个梦。”
“梦到回北方,比到了北方做梦好。”张幕说。
“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没什么……没什么……我想说的是,也许到了北方一点也不美好,只能做梦。”张幕不想解释太多,他知道,北方永远在这孩子的梦里,他不可能回得去。
王锤撇着嘴,不太高兴。
张幕拉着王锤的胳膊,说:“走吧!不能再住这里,坏人还会来的。”
他必须离开,他不是这三个共党的对手。再说,跟他们交火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又不是教授,他得想别的方法。
张幕带着王锤去了一家医院,包扎了一下被八十刀刺穿的几处伤口,然后又去了一家中药铺,捡了一服中药,临近傍晚时,他们来到毕打街旧印刷厂公寓,找到张幕第一次租住的那家房东。
房东是个60多岁的胖老太太,一见张幕,脸上便流露出既惊讶又不屑的表情,说:“我还以为你永远消失了。”
“怎么会呢?房租我还没交清呢!”张幕讪笑着,从口袋拿出一叠钞票,塞给了房东。
房东一看这么多钱,眼睛夸张地瞪着,她满脸堆笑,说:“我就说嘛,你放在屋里的留声机都没拿走,肯定会回来的。”
听房东这么一说,张幕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台留声机,当时因为急,没来得及带走。留声机是他在一家当铺买回来的旧货,他还到一家唱片店买了一张“银嗓子”龚秋霞的唱片,那是他最喜爱的歌星。
房东碎碎叨叨地说:“这次回来你要住多久?另外,浴缸怎么那么脏?你洗澡不洗浴缸吗?最看不惯不爱卫生的人,本来不想再租给你的,可看你带个孩子好可怜,我不忍心让你们流落街头,再说你这个人虽然看着不怎样,但还算爽快,大方,这才是男人嘛!还有,门把手有些松了,电灯泡也坏了一个,床下的拖鞋也少了一只,唉,谁让我遇到你呢?你可真邋遢……”
张幕把王锤推进屋里,回身“哐”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门外传来房东的埋怨声,大概是说张幕动作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