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
”
“我会因为这个杀了他的。”
“万一他自我防卫呢?他一定有刀,甚至可能有枪。他可能也很强壮。”
“他不善于打架,他很笨拙害羞。”
“里奥,你怎么会知道呢?拿着这把刀,你赤手空拳怎么能杀了他?”
里奥坚持把刀给她,将刀柄塞在她手里:“你忘了吗?我可是经过训练的,相信我。”
这是他第一次让她相信他。
“我相信你。”
今晚的事情一结束,他们就没有未来,没有逃脱的希望,没有在一起的希望。瑞莎发现,自己甚至有点希望这个人不在家,她希望他出差去了。那么他们就又有理由待在一起了,至少可以再共同度过两天逃亡的日子,再回来完成这项任务。这个想法令她感到羞愧,她暂且将想法搁置一边。有多少人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他们来到这里?她吻了吻里奥,希望他成功完成任务,希望那个人死掉。
里奥朝屋子走过去,让瑞莎暂时躲到一边。计划基本达成一致意见,她继续呆在屋子后面,静观其变。如果这个人想要逃跑,她就拦截他。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如果里奥失败,她再试图去了结这个人的性命。
他走到门跟前,屋里灯光暗淡。这说明有人醒着?他试探性地推了推门,门竟然晃开了。面前是个厨房,一张桌子,一个炉子。灯光来自一盏油灯:一个沾满煤烟子的玻璃灯罩里面,灯光忽隐忽现。他走进屋里,穿过厨房,走进邻近的区域。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只有两张床。一张床上睡着两个小姑娘,她们的妈妈睡在另外一张床上。她是一个人:没有看到安德雷。这是他弟弟的家吗?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他的家人吗?那这是他的弟媳妇吗?孩子是他的侄女吗?不对,楼下可能还有另外一家。他转过身,一只猫正盯着他看,两只绿眼睛散发出冷漠的目光。这是一只黑白花猫。尽管它喂养得比较肥大,但和他们在森林猎杀的那只猫的花色一样,是同一个品种。里奥感觉自己身在梦境,过去的记忆碎片紧紧将他裹住。这只猫从门缝里溜出去,到楼下去了,里奥尾随其后。
狭窄的楼梯通往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灯光也很暗淡。那只猫从楼梯上一溜烟就不见了。从最上面的台阶看,房间里的大部分情况都暴露在里奥眼前。里奥看到另外一张床的床沿,床是空着的。安德雷有可能不在家吗?里奥走下楼梯,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里奥偷偷看了一下房间的角落,一个男人正坐在桌子跟前。他戴着一副厚厚的方框眼镜,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他在玩牌。他抬头一看,似乎并不惊讶。他站起来。里奥在站的位置可以看到弟弟背后的墙上,钉在墙上的剪报拼贴就像一朵花一样,在他弟弟头顶绽放开来。全都是同样的照片,他的照片——里奥,耀武扬威地站在一辆还冒着烟的坦克残骸旁边,这是苏联的英雄人物,象征胜利的海报男孩。
“帕维尔,为什么过这么久才出现?”
他弟弟用手指指自己面前的空椅子。
除了顺从,里奥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情,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控制这个局面。安德雷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措手不及,没有语无伦次,甚至也没有逃跑,他似乎一直在等着这场会面。相比之下,里奥反而显得无所适从,迷惑不解,很难不听从他弟弟的指示。
里奥坐下来。安德雷也坐下来。兄弟俩面对面坐着:二十多年之后再次重逢。安德雷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我吗?”
“一开始?”
“从你发现的第一具尸体开始?”
“不是。”
“你第一个发现的尸体是谁?”
“拉瑞莎·佩特洛娃,在沃瓦尔斯克。”
“一个年轻女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