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机。
听证程序进行八个月以后,调查小组还无法公布结果。而同时,彼得·戴蒙毫无悔意,不但这样,倘若谁莽撞到敢与他较量的话,戴蒙随时愿意为自己的行为争取权利。结果,没人有此胆量,毁谤中伤都在安全距离以外扰攘。他的反应在在证明,他自有担当探长的价值。这一点,在伦敦的数度出庭中,他一直表现得相当出色。他在埃文郡经手的一连串案件,处理方式都合宜,未有任何胁迫恐吓的情形。
在新调任的这个职务当中,他至今仍感觉不快。尽管在工作上,刑事组的同仁都支持他,但私底下他们一直没有接纳他。他调来之前是伦敦警察厅刑事部一名体察民情的探员,仅是这一点,对那些终生在西英格兰地区服务的探员来说,便已足够产生怀疑。接着,鬼使神差的时机到临:米森岱案爆发。
尽管有各种干扰,工作还是得设法持续进行。他早已学会在压力下过日子。无论是哪个刑事组,在接案的最初数小时,负责人的神经总是承受严格考验。一旦没事,这就成了一场假战。这些昂贵的资源部署了,人员被调去完成各种任务。假如不能获得显而易见的侦办结果,你能以堂而皇之的理由调用这么多资源多久?一般人不免认为警务署刑事侦察课都是高手,曾经历各种不同的值勤情况,出勤时间具弹性,而且愈机动愈独立。因此,倘遇某人失踪,或寻获尸体,他们手指一弹,便能召来增援。也因此,他们受人嫌恶是可以理解的。这种嫌恶深植警界系统,而且在各个阶级都存在,这情形愈到上层,说不定愈微妙。它总是在那儿,你得与它一同过日子。
戴蒙已经学会一点:像打橄榄球那样转移抗力。他一直在向大家证明,他是一个难以阻挡的男人,一个性格坚强粗犷,但言必吐真的人。电脑技术是一项小工具,他只是勉强接受它做为真正侦探工作的一项辅助。他身边那些一心追求事业高峰的人,对于像他这样一个为人粗率而且与米森岱调查案缠讼的男人,竟然也能晋升到探长的位置,一般都把它当奇迹或笑话看。处在一群于背后中伤者之间,戴蒙的鲁直其实是一项宝贵资产,但大家都没有能力欣赏。
他能否在埃文索美塞特警察局赢得尊敬,目前还难以预料。恶意中伤他的人说,他目前的成功全靠收取酬劳的密告线民。当然,他们不能因为他利用线民而指责他的不是,但很多人确实幸灾乐祸地等着,盼望看到他在找不着线索的情况下办案。
秋谷湖命案也许就是大家所等待的那种案子。
星期日一整天的忙碌令人失望,没有什么重大发现。
星期一,戴蒙为英国广播电视公司和htV西部台晚间新闻后的地区新闻网,录制了一段访问。节目中播出画师为该名女性死者画的画像,接着是戴蒙站在湖边呼吁民众协助指认该名死者的身分;凡过去三个星期内,曾目击可疑行为的,请大家提供消息。录影完毕,他对电视台工作人员说,这是对秋谷居民中有窥淫癖的人发出邀请,请他们擦亮眼镜,把他们偷看到的二手刺激资料与大家分享。他承认,在电视上这样做是值得的。电视公司三十二个点站的传送成效,比一百名警察挨家挨户拜访一个星期所获得的资讯还要多。
当天更晚些,在工作人员忙于接听及处理四面八方涌来的电话时,他拨电话找杰克·梅林,问他化验所的检测结果。
“你期望的结果是什么?”那位法医专家亲切地问着,但他那被激怒的说话方式,宛如他过的是另外一种比较理性的生活。
“能知道死因是目前最急切的。”
“只怕到现在连这一点都还不能确知,除非所有结果都化验出来。但就算到那个时候——”
“杰克,你是说他们还在化验?解剖是昨天早上开始的——三十六个小时以前。”
戴蒙一时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