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急,换来了一顿训:根据组织化验所需的正常时间,至少得花一个星期,况且内政部法医化验所正处于工作繁重之时。
“他们最近忙得很,所以可能要数星期才能交差。”
“数星期?你有没有告诉他们这是一桩可疑的命案?他们不明白这案子的紧急吗?”戴蒙拿起一枝铅笔放在齿间,一口咬进木头里。“她究竟是不是溺死的,你现在仍无法断定吗?”
“我目前只会说:死因不明。”梅林不肯明确的说,一味闪躲着。
“杰克老友,”戴蒙劝诱道。“你不能透露那些记录给我吗?帮个忙,你能大略估计一下死亡日期吗?”
“抱歉。”
“好极了!”铅笔被咬断成两截。
电话两端的静默稍嫌久了点。接着是:“探长,我已经尽全力了,你施压也没有用。人员不足,请谅解。”
“杰克,少对我动之以情,好吗?不过,等你一有新结论,立刻拨电话通知我。”
“我一向都是这么做的。”
戴蒙丢下电话筒,任其悬垂在工作台下边。接线生毫无抱怨地将电话找着挂上,并把断成两截的铅笔拿开。戴蒙想去看看电视播出后有什么结果传进来,乃再度漫步走过工作间的地板。他边走边把成排的旋转输送带弄乱。
他的副官约翰·韦格弗总结道:“根据七名来电者所报,我们相信被害人叫康蒂丝·米那。”
韦格弗稍作停顿,以判断戴蒙是否认真在听。接着才又说:“‘米那家族’——在英国广播公司上演的电视影集。康蒂丝出现的时间至少是两年前。”
“拜托!还有呢?”
“两名被抛弃的丈夫打电话进来。其中一名,太太曾留字条说打算出门一个星期轻松一下。那是六个月前的事。他们家在奇坎敦。”
“六个月前?那她应该在失踪人口的名单里。”
“她确实在失踪人口的名单里。相片看起来不像,所以我们没有深究。”
“我会再看一看那张相片。明天你最好派人去找那个男人谈谈。还有呢?”
“另外这一个比较有希望。秋墩缅地一个姓刍普的农人,三个星期前和老婆吵了一架,结果老婆与一名收牛奶桶的卡车司机一道搭别人的便车离家出走。丈夫至今没见到她。”
“他没有报警吗?”
“他一直在等她自己回来。打架、出走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他认为那画像像他老婆?”
“他没有这么说,长官,是他小姨子这么认为的。电话就是她打来的。”
戴蒙眼睛睁大了一点点。
“他有任何档案记录吗?控告伤害?”
韦格弗点头。
“有一次,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农夫刍普好像把老婆踢出家门,更确切地说,是他不让老婆再进家门。当时是那老婆的姐姐报警的。巴斯一名和平工作团的人员被派往探看。那名被踢出家门的女人不想诉诸法律,她说那时正当圣诞佳节。”
“愿好男人降世。”戴蒙不以为然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怎么办?约翰,咱们最好自己来追踪这个线索。秋墩缅地离秋谷湖这儿不到五哩,明早我去见那个小姨子,你最好去查查那个英勇的牛奶桶骑士姓啥叫啥。”
韦格弗表示欣赏地露齿一笑。探长如果有任何显示幽默的表现,一定要多加鼓励。他们并非真正的知交。过去在情况最糟的时候,也就是米森岱事件初上头条那段期间,韦格弗被唤做“戴蒙的帮办”。过去半年,戴蒙与埃文索美塞特警察局合作侦办两件谋杀案,算是漂亮地完成了初展身手。侦办那两个案子,均由一名共事甚为愉快的巡官协助,那巡官名叫比利·慕瑞。就在获知戴蒙涉入米森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