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不可思议!我是根据那个罕见的姓氏判断是你儿子,但本来还不大确定,直到看报导中提到真酿公司,才确信是你儿子没错。”
原来他高兴的是这个:在本地报纸做免费广告,借由新闻记者的力量省钱!
“要不要喝点咖啡?这个意外一定害你瞎紧张一场吧?那孩子真的不要紧吗?”他说。
“他没事。”我向他保证。“我迟到的原因是——”
“迟到!”巴库先生打断说。“碰到这么可怕的事,我们根本不期待你还照常来上班,你真的不想休假吗?”
“谢谢你的慷慨。”我总算说了出口:“但那是前天发生的事。”
“无所谓。假如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提出来。”
那天晚上,我比马修晚到家,那时他正在看电视,边吃着烤豆夹土司。我没有问他今天回学校情形怎么样;他一定是丢尽脸的。
“有通电话找你,”他告诉我。“是那个大胖子记者,亚伯萧小姐。”
我叹口气,一方面是不高兴茉莉·亚伯萧,另一方面则是替她辩护——对抗男性的不怜香玉。
“小马,她长得胖是没办法的事。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她问我是否记得任何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事,她说,等你回来她会再来电。其实,假如她控制饮食的话,就不会那么胖了。”
“你怎么回答她?”
“没有多少可讲的。我只告诉她,他又没有在鼻子上穿根回纹针什么的,只不过是个留胡子的平常男人而已。”
我试探地问他今天有没有家庭作业。他关掉电视。
“作业实在不少。照例有拉丁文字汇,而佛茨科先生还出了历史功课,每个人分配一条巴斯的街道,叫我们写那条街道的历史。”
“你分配到哪条街道?”
“他故意安排的。他说既然我接受过口对口救生术,理当给我盖伊街(Gay Street。Gay有同性恋的意思)。当然,结果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有些老师实在不比他们的学生好到哪里去。今天晚上你打算做什么?”
“先画一张大图,因为我们需要标示出每一栋建筑。接着,明天要去找出每一栋建筑建于何年、什么人曾居住等等一大堆。”
“听起来比拉丁文字汇有趣嘛。”我鼓励道。
电话铃响了。
是茉莉·亚伯萧。她问我看过报纸没有。
“是的,我看了。”我用一种不屈服的口气承认道。
“你喜欢吗?”
“喜欢?”我说。“我不会用那么强烈的字眼。我们不习惯出现在报纸上,这一点我相信你了解。但我们也不能抱怨就是了,因为你写的大都是事实。我的老板很高兴你提到公司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茉莉·亚伯萧泰然自若地顺应我说道:“是这样的,我是出于兴趣,想知道你有没有那个男人的消息。”
“没有,”我告诉她。“没有进一步的消息。我到处问,但都没有结果。你在报导中说,引用我的那段话——就是关于想私下向他道谢的话,倒确实是我的心意。”
这时,对方的声音变得激动了些。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狄卓克生太太。我想写篇后续,我认为我们可以写一篇‘寻找英雄’,吁请读者协助。”
“原来是这样。”
“听起来你好像不很高兴。”
“老实对你讲,”我说。“我认为不要再写了。”
“但你刚才说你想找到他。”
“唔,没错。”
“这办法没什么不好。我这次想再引用的话,是你多么盼望找到这个人。”
“我是很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