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韦格弗又有点顽皮地随口说:“事实上,我是打给狄卓克生的老板,巴库。”
“为什么打给他?”
“我告诉他狄卓克生太太明天不能去上班。”
“现在打电话不是太晚了吗?”
“我打去他家。”
“原来如此。”戴蒙开始朝会谈室走,有点不高兴但小心地说:“我相信她会感激的。”
他听见背后韦格弗提高了声音说:“我不是出于好意打电话的,戴蒙先生。我是问他,九月十一日星期一,狄卓克生太太有没有上班。”
他向后转身一百八十度。韦格弗十分得意的样子就像占了一张好椅子的小猫。
“结果是,她没有上班。巴库查过记事本,那天她请假。案发当天,她没有去工作。”
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讲,有如广播剧里的演员正演至最后一幕。这段话,实在需要快节奏的音乐陪衬,才能凸显效果。
戴蒙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点点头而已。
“你早已知道这件事了?”韦格弗不相信地大声问。
戴蒙轻轻带过:“是住家访查那些小伙子带回来这消息的。我刚看过他们的报告。那天早上十一点十五分一过,有人看见一辆黑色宾士车转进约翰布莱登宅邸的车道。”
这种报酬未免太好了。
两人回到会谈室时,狄卓克生太太背对着门,很明显地她的立场是十分紧张的。纤小的身体,两臂合抱,望向窗外的巴斯灯火。戴蒙因而想到,经过了两三个小时的侦讯之后,他对这个女人的性格仍然所知有限。这当中的困难,一部分在于她显然知道警方迟早会看穿她,所以一直在心里演练故事内容。从她流畅的谈吐中,很难看出破绽,只有最后对韦格弗的打岔发了点脾气这一点,才稍微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不可否认地,她有着强烈的道德感,无论是对她执拗的儿子、狡诈的老板或是穿着闪亮甲胄的武士贾克曼教授都一样。但这里头有多少是掩饰,还有待发掘。不过,戴蒙注意到另外一点:她对追踪珍·奥斯汀信函的说明,有股自己尚有用武之地的喜悦——这使那两封信益发有可能是谋杀的导火线。
“我们可以继续了吗?”他问。
“我没什么可讲的了。”她不用开口,但从她的两肩也看得出反抗的意味。
他向韦格弗点头,示意转动另一卷新的录音带,接着录些开头的话。一切就绪之后,他先对德纳做形式上的警告:“我们刚得到一些关于你的情报,狄卓克生太太。”
这句话完全看不出有引起什么反应。
“我们知道你在婕若尔汀·贾克曼被谋害那天去了他们家,有人看见你。”
这一回,震惊的颤抖贯穿她全身,她试着将之转移到揉搓手臂的动作上。
“所以,一定还有别的事情你还没有说。”戴蒙为自己的话下结论。
韦格弗也说话了,这回换成平和的态度:“你为什么不坐下来?”
她半转身子,看着自己的肩膀,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桌边在戴蒙对面坐下。她两眼呆滞无神,仿佛脑子里一下装了太多东西,使她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你承认那一天你曾去他们家吗?”戴蒙催促她。
她垂下头,意思大概是肯定。
“为什么?”戴蒙问,这已偏离他原本提议的侦讯方式。“你为什么去他们家?”
她喃喃地说着,声音因太低了而无法录下来。
“请她把信函还给我。”
“请婕若尔汀?”
她点头,稍微大声一点说:“我相信她把信函藏在屋子里。”她的双眼又开始显得聪慧的样子了。“显然是她拿了信。”
“你怎么知道信不见了?”韦格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