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耸肩说:“谁知道呢?店主把他的金币拿了回去。但是如果卡普兰有什么动作的话,我会牢牢地监控住他的。”
弗里德曼时不时地会看一眼后视镜。目光相遇,我们就都微笑一下。
他们轮流开车的时候,我就看看窗外的风景。我从温斯顿的书里了解到从泰尔·阿维到耶路撒冷的那条路线将会经过滨海平原,穿过西普霍拉或是一些低地,然后进入犹太山郡,之后又往上驶入崇山峻岭中。
夜幕降临,我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了。
我们沿着路面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突然之间,耶路撒冷城的灯火就在我们前面闪耀起来了。香草饼干一样的一轮圆月在坦普尔山顶上悬着,琥珀色的月光照耀着这座古老的城市。
我曾经看到过一些能触动人心的景色,比如哈拉卡拉火山的拂晓、泰姬陵的日暮时分、马赛·玛拉的羚羊迁徙场景。
月光下的耶路撒冷美得让人窒息。弗里德曼这时恰好向后看了一眼,我们的目光又一次相遇了。
“很美,不是吗?”
我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住了50年了。我还是会被它的美丽倾倒。”
我没有听他说话。我的脑中正浮现出一个个形象:自杀性爆炸袭击、圣诞节的游行、西岸的捣毁、老教区的教义等级、新闻影片里愤怒的年轻人。
以色列是一个每天都有痛恨当今现状,想要回到过去的事件发生的地方。但是夜里在这里开车行驶,我却不能把眼睛从这座古老的城市移开。
距离第一眼见到耶路撒冷之后的15分钟,我们驶入了市区。车子在路边排成行,保险杠贴着保险杠,就像是严寒天气里,狗儿们在列队游行一样。车辆挤满了大街小巷。步行者们挤在人行道上,女人们穿着长袍,或者蒙住全身只留着眼睛在外面,男人们戴着黑色的帽子,10多岁的孩子们穿着利瓦伊斯501牌的牛仔裤。
多么像魁北克啊,我想,魁北克永远有着宗教、语言和文化的冲突,法语和英语的冲突。这是两种不同的文化。在耶路撒冷却有三种,穆斯林教、犹太教和基督教,它们彼此是独立的。
我摇下窗户。
空气中充满各种气味:水泥味、汽车尾气、花的香气、香料的味道、垃圾的味道、做饭的油香。
我听着这熟悉的城市夜摇滚:汽车喇叭声、车子驶过身边的嗡嗡声、从某扇开着的门里传出来的钢琴声。这些声音是无数个都市中心的旋律。
赖安在耶路撒冷美国侨居酒店为我们预定了房间,那间酒店是把一间土耳其风格的牧师住宅翻修而成的。他是这样想的:这间酒店位于阿拉伯辖署内,而且没有被炸的危险。
弗里德曼在纳布卢斯街上拐了个弯,贴着路边的鲜花和棕榈树行驶着。经过一个小小的古董店,然后绕了一圈,把车子停在一个藤蔓缠绕的廊柱下面。
弗里德曼打开车灯,把我们的箱子拎了出来。
“饿了吗?”
我们俩点点头。
“我到酒吧里去。”弗里德曼砰地把车门关上,“那里档次可不高。”
赖安的选择是对的。美国侨居酒店内到处是古玩、树枝形的装饰灯、悬挂着的织锦挂毯和锤打出来的铜像。地板是磨光石地板。窗户和门廊都是拱形的,整个酒店的平面图位于一个鲜花环绕的院子中央。
什么都全了,只缺一位古土耳其官员帕夏了。
我们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入住手续很快就办完了。
赖安在前台询问的时候,我快速看了看刻在一块稍小一些的大理石墙匾上的人名:索尔·贝洛、约翰·斯坦贝克、吉米·卡特、温斯顿·丘吉尔、简·芳达、哥尔哥·阿曼尼。
我的房间里确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