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1章
幸运,他找到了彼得,彼得给了他法兰妮在哈博萨德的电话号码,未加任何评头论足。
然而,他讲的第一件事大概是:“嘿!你在家里呆着听到许多闲言碎语吧?”
“嗯,有一些。”她说得很谨慎,不想深谈这件事。那样会使他们像是在背后捣鬼。
“是你母亲吗?”
“你怎么这么说?”
“她看上去像那种人。在她的眼睛里有某种东西,法兰妮。她的眼神在说,如果你杀了我的圣牛,我会杀了你的。”
她没有吱声。
“对不起,我不想冒犯你。”
“你没有冒犯,”她说。他的形容实际上是相当贴切的——不管怎样,从表面上是贴切的——但是她仍在竭力摆脱对冒犯这个动词所感到的惊奇。这是从他那里听到的一个陌生词。她想,也许在这里有一个假定条件。当你的情人开始谈论“冒犯”你的时候,他已不再是你的情人了。
“法兰妮,求婚继续有效。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搞到一对戒指并且今天下午就能过去。”
就凭你的自行车,她想着,差一点笑出声来。她捂住话筒呆了一会儿,生怕被他听到笑声。过去的6天里,她哭的眼泪和强作的欢笑比她15岁开始约会以来要多得多。
“不,杰西,”她说,她的声音相当平和。
“我是真心的1他带着令人惊奇的冲动说,好像他看见了她在强忍着不笑。
“我知道,”她说,“可是我不准备结婚。我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杰西。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孩子呢?”
“我要生下它。”
“把它抛弃吗?”
“我还没有决定。”
他沉默了片刻,她能够听见在其他房间里有其他人声音。她猜测,他们有自己的麻烦。宝贝,人间是一台白天上演的戏剧,我们热爱生命,因此,我们在寻找明天的同时寻觅着指路明灯。
杰西最后说:“我想知道孩子怎么办。”她将信将疑,不过,这也许是他唯一能说的会使她伤心的话。确实伤她的心了。
“杰西……”
“那么你打算去哪儿呢?”他突然问道,“你总不能在哈博萨德呆一个夏天吧。如果你需要地方,我可以在波特兰找一找。”
“我已经有地方了。”
“什么地方,我不应该问问吗?”
“你不应该,”她没有再说下去,恨自己没能找到一句更圆滑的话。
“噢,”他说。他的声音出奇地平淡。最后,他小心翼翼地说:“法兰妮,我能问你一些事情而不惹你发怒吗?因为我确实想知道。这不是可答可不答的问题。”
“你可以问,”她很小心地表示同意。她从内心上准备不发脾气,因为当杰西把这类话作为开场白时,通常后面跟着来的就是某种丑陋的和完全没料到的大男子主义的货色。
杰西问:“在这种事上我一点儿权利都没有吗?我不能分担责任和参与决定吗?”
她的心中一下子涌起一股怒气,接着那种感觉消失了。杰西就是杰西,他极力撑着自己的面子,所有好思考的人都会这么做,这样他们在夜里才能睡着觉。她总是很喜欢他的聪明劲儿,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聪明可能令人厌恶。像杰西——还有她自己——这种人终生受到的教育是做好事是义不容辞的,应该积极才对。有时候不得不伤害——严重地伤害——自己,从而发觉躺在高高的芦苇丛中和拖拉一段时间可能会更好。他的圈套是善意的,但是圈套仍然是圈套。他不想让她逃脱掉。
她说:“杰西,我们俩都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两个人同意服避孕药避免怀上孩子。你没有任何责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