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9章
充满惊奇地想到,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莫名其妙地都很正常。
他不太喜欢鱼子酱的味道——就像凉鱼冻——不过贝特曼还有意大利硬香肠、萨拉米香肠、两筒沙丁鱼罐头、一些苹果糊以及一大盒无花果条。贝特曼说,无花果条对肠胃不无益处。自从斯图离开斯托威顿开始他的长途徒步旅程后,他的肠胃一直不错,不过,他还是很爱吃无花果条,一气吃了6根。实际上,他每样东西都吃了不少。
贝特曼则吃了不少沙丁鱼,在吃饭时他告诉斯图,他过去是伍德维尔社区大学的社会学副教授。他说,伍德维尔是离这儿还有6英里的一座小城(他告诉斯图:“它以一所社区大学和四座加油站而闻名。”)。他的妻子10年前就去世了。他们没有孩子。他说,他的大多数同事都不喜欢他,而他也同样打心里不喜欢他们。“他们认为我是个疯子。”他说,“他们很可能是对的,这种可能性并不会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对这场大流感泰然处之,因为他自己终于能退休,并且可以像他一直盼望得那样全天画画了。
他一边将蛋糕分开,递给斯图一半,一边说:“我是个糟糕的画家。不过,我对我自己说,今年7月没有人画的风景画比文学士、文学硕士、学术硕士格兰·贝特曼的廉价自我旅行更美了,除了我自己的画。”
“科亚克以前一直就是你的狗吗?”
“不,这是一种有点令人惊奇的巧合,是不是?我想科亚克是城里的什么人养的。我过去见到过它,只是不知道它的名字,只好斗胆起了个新名字。看起来它并不在乎。请稍等一下,斯图。”
他一路小跑地跑到了公路那边,斯图听到他淌水的声音。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裤脚一直挽到膝盖。他每只手里都拿着一盒6罐装的啤酒。
“这原来应该是吃饭时喝的。我真蠢,给忘了。”
“饭后喝也很好。”斯图说,一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罐啤酒。“谢谢。”
他们拉开了啤酒,贝特曼举起了啤酒罐说:“为我们干杯,斯图。愿我们过得愉快、心情好。”
“阿门。”他们将酒罐碰在一起,然后喝了起来。斯图想,以前喝啤酒味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以后可能也下会那么好了。
“你是个言语不多的人。”贝特曼说,“我希望你别以为我是幸灾乐祸。”
“没有的事。”斯图说。
“我对这个世界存有偏见。”贝特曼说,“我对这点毫不隐讳。至少对我来说,20世纪最后25年中的世界具有患结肠癌行将就木的80岁老人的一切症状。他们说,每当一个世纪快要结束时,灾难总要降临到所有西方人头上。我们总是将自己包在裹尸布中,到处哭喊自己的不幸,呜呼,耶路撒冷……呜呼,克里福兰。舞蹈病在15世纪末爆发。14世纪结束时的黑死病使欧洲人几乎死光。17世纪末的百日咳,19世纪末流感的第一次爆发。现在我们已经很习惯流感这个字眼了——对我们来说,它听起来几乎就像是感冒一样,不是吗?——除了历史学家外,好像没人知道100年前的流感。”
“在每个世纪的后30年,你们那些宗教狂就会跳出来用事实和数字来说明世界末日善恶大决战终于就要到来了。当然,这种人一直就有,不过每到世纪末,这类人的队伍似乎迅速膨涨……并且他们还被许多人很认真地看待。这时魔鬼出现了。匈奴王阿提拉、成吉思汗、碎尸杰克、利泽·博登。如果你愿听到话,还有我们同时代的查尔斯·曼森、里查德·斯佩克和特德·邦迪。我同事的说法比我的更具想象力,他们认为西方人需要不时地清洁自己的结肠,在世纪末这样做可以帮助他们面对纯洁、乐观的世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得到了最好的灌肠剂,因此当你这样想时,你就会感到这非常有意义。不管怎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