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洗牌
,相信我,这是我最期待的事儿。”
埃蒂想弄明白罗兰是不是在说谎,关于枪的谎言,关于他自己身体状态的谎言。大猫病了,没错。但真的病成这模样了吗?如果罗兰这是在演戏,那么他正在酝酿一个大计划;说到枪,没人教过埃蒂怎么使唤,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这辈子也许开过三次枪——在巴拉扎的办公室里突然遇上了枪战时。亨利也许懂点,但亨利死了——一想起这个总会让他陷入悲伤。
“没有一颗子弹能用,”枪侠说,“于是我揩拭了枪的机件,重新往枪膛里装上子弹。这回我用的是靠近枪带扣的子弹。这些也许受潮不那么厉害。我们用这些上膛的子弹猎取食物,最靠近枪带扣那儿的是干燥的子弹。”
他停下来,擎着双手干咳起来,接着又往下说。
“第二次我又打出了两发好的子弹。我再次拆开枪械,又做过清理,然后第三次装上子弹。你看见的是我第三次装弹以后扣动最前面的三个弹膛。”他虚弱地微笑一下。“你知道,在前面两次咔嗒咔嗒以后,我想我那左轮手枪里可别装的都是该死的受潮的枪子儿。本来这事情就不可能一点不出岔子,是不是?你能再靠近些吗,埃蒂?”
“那根本就靠不住,”埃蒂说,“我觉得我已经走得够近了,我得走了,多谢,那么我该从这事情中吸取什么教训呢,罗兰?”
罗兰看着他就像是打量着一个白痴。“我可不想把你带到这儿来送死,你知道。我不想把你俩不管是谁带到这儿来送死。伟大的上帝啊,埃蒂,你的脑子上哪儿去了?她手里正拿着可以开火的家伙呢!”他的眼睛凑得更近了。“她就在这山上的什么地方。也许你以为能发现她的踪迹,可那儿的地面要是也像这儿一样满地都是石头,你可别指望有什么好运气了。她正躲在那上面,埃蒂,那不是奥黛塔,是黛塔,躲在那上面,手里拿着可以开火的家伙。如果我不在你跟前,而你找到了她,她会把你的肠子都从屁眼里拽出来的。”
又一阵痉挛打断了他的话。
在海浪的阵阵轰鸣中,在风儿的呼呼吹动中,埃蒂看着这个轮椅里咳嗽着的男人。
最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你完全可以留下一颗你相信能用的子弹。我想你会这么做的。”按这一思路来说,他相信自己想得没错:他想罗兰很可能会这么做,要不也会玩类似的一手。
为了他的塔。
他那该死的塔。
很有心计地在枪膛里留一颗子弹!以证明自己说得没错,是不是?叫人不能不信。
“关于这事儿,我们那个世界里有一句格言,”埃蒂说。“就是‘那个卖冰箱给爱斯基摩人的家伙’。”
“什么意思?”
“在沙子上打桩。”
枪侠久久地看着他,然后点点头。“你的意思是非去不可。好啊。在这儿的野生动物面前,黛塔要比奥黛塔更安全,而你比起她来,离着安全就远了——至少目前是这样——我都能看到这局面。我不喜欢这样,可我已经没有时间跟一个傻瓜争辩了。”
“瞧你这么说,”埃蒂文绉绉地说,“是不是也没人跟你争辩你那么痴迷的黑暗塔了?”
罗兰露出疲惫的微笑。“事实上,已经争过许多次了。我猜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肯挪动脚步的原因。一个傻瓜懂得另一个傻瓜。无论如何,我是没有力气来抓你了,很显然你也非常警觉,不肯靠得太近以免让我抓住,没时间再争下去了。我所能做的是穿过那道门,希望这是最好的一步。我离开前要最后一次告诫你,听我的,埃蒂:一定要保持警惕。”
接下来,罗兰的举动让埃蒂深为自己怀疑他的居心而感到羞愧(虽然他并没有因满腹狐疑而执意做出某种决定):他用那只还能动弹的手腕啪地打开左轮枪的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