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谈话，这样被一个娇嫩的姑娘盯着脸看，感到很不自然。

    ——王大人，你这老狐狸……是故意把她编进来的吧？

    波龙术王沉思。他已定下每半个时辰处死一名泗塘村人质的规矩，但敌人到了青原山脚，却没有马上杀奔上来，看来对方的头领虽然焦急，但也未至自乱阵脚。该忍的时候能忍；而且能在半天之内就组织动员几百人……可见此名头领绝对是个人物。

    十九人里唯有唐拔和另一名山贼没提布包，他们肩上却斜掮着一大团绕成圈状、又粗又长的绳索，看来也不比那些布包轻得了多少。

    孟七河天生身材矮瘦，早就习惯了跟远比自己高大的人相处，与虎玲兰同行，并没有什么不快；倒是她用的大刀，竟然比他的还要长，这就教孟七河心里有点不是味儿。

    他跟一班臭男人困在山上久了，见了这样的大美人，忍不住逗逗她说：

    “猊下，我们要怎样应对？……”那负责传令报信的弟子问。

    那些身影同时起行。十九人皆是孟七河麾下的山贼，全挑选最壮健的精英。他们跟首领一样轻装上路，但每人各背负或提着又大又沉的布包。布包全都鼓得胀起来，隐约可见里面收藏着一个个像人头大小的东西，一提起来时，内里发出瓦石轻碰的声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小在帮会总号里，看见搁着的刀枪剑戟，又瞧见帮里的人练武打架，我就是喜欢。”

    “我说呢……王大人，真是条老狐狸……”

    “老大，吃豆腐吃着石头啦！”后面的山贼哄笑起来，精神士气又提高了不少。这正是孟七河希望的事。

    “呼”地一物朝孟七河迎面袭至，他惶然一记“八卦掌”往外一拨，把虎玲兰刺来的鞘尾架去！

    他虽然没有负重，但其实不比部下轻松：为防备波龙术王可能在这青原山东麓布下哨戒，孟七河充当箭头探索，先确定前路没有敌人，再回头通知大队前进，因此每段路他都要走三次，尤其第一次无声潜行，更是非常耗费精力。

    那就该有武士之妻的气度。

    房间中央有一张长长的大桌子，围站着十个八个瘦削少女，她们口鼻蒙着布巾，把制好的药粉按分量装入小纸包里，集合二十小包后又再裹成一大包。细看那些纸张，全都是从“清莲寺”所藏的佛经撕下的书页。

    可现在每个人都不肯落在旁边的同伴之后，竞相往山上爬去，年轻的那几个更争着去拿最沉重的布包。谁也不甘在这么一个异国美女面前示弱——疲劳辛苦都是小事，江西男子的威风，绝对丢不得！

    ——没有给人夺去也不吭一声的理由。

    “没什么。”飞虹先生耸耸肩：“我最讨厌就是畏首畏尾的家伙。”他瞧着燕横又笑说：“从前在崆峒山，我不知踢过多少弟子的屁股了！”

    孟七河上次虽得王守仁招安免罪，但在庐陵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终究已非清白之身，作贼时也确实曾经杀伤过人命，在城里不免常遭白眼；稍有体面的商家富户都不敢雇用他，只能干些低三下四的粗活，还要常受官府凌辱。

    王守仁在燕横和练飞虹左右保护下，身后跟随着六个门生，于村里行走视察。他沿途亲自跟众多带着兵器的庐陵民壮打招呼，自是为了激励他们的士气。

    ——是王守仁，教他寻回当一个人的真正价值。

    术王挥挥手让他离去，心里却在沉思：平日这种事情，霍瑶花总会亲手杀上一、两个，以免被众多男弟子看扁她心慈手软……

    在村子另一头，一身黑色披挂的荆裂，就如半融在黑夜里。

    奇怪的是，没吃“昭灵丹”一天，霍瑶花感到头脑有一种久违了的清醒，好像突然思考到许多事情。

    霍瑶花听了这些音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