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野和尚
子都沐浴在狂喜与欲望之中;但如今形势逆转,在这正气充盈的少林僧人威慑下,他们的信仰都崩溃了。
——我们竟然在他手底活了下来……简直是祖上三代积的福!
“缘尽了,就放开吧。”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刹那发动。
一个月后独自出走少室山,为的只有两个字:
“可怜的孩子……”本渡伸出曾经苦练少林“铁沙掌”、五个指头都磨平了的手掌,轻轻抚摸婴孩的头顶。
“怎么办呢?……要我杀不敢反抗的人,又很难下手;要我放过你们么?又对不起这儿的百姓。我怎么晓得,你们过两天会不会又带着那几口大布袋回来?”
术王众慌忙挥手摇头,有的结结巴巴地辩说:“不……不!绝不会……”
——这一趟,没有来错!
——竟然毫无顾忌就把兵器扔给敌人,那份自信和豪气令在场的人都咋舌。
圆性走过来,取下了半边夜叉面罩塞到护甲的腰带里,一张粗眉大眼的胡须脸这时消去了杀气。他伸手为四人颈上的绳索松缚。
了澄将男婴交到师侄的手上。
他说着上前扶起一个老农妇。
鄂儿罕的双剑亦已成招,运使波龙术王所授“武当势剑”,左手剑斜架在头顶上方,右手剑横向反砍圆性颈项!
鄂儿罕双剑已变势,从向前力推化为往斜下方带下去。
圆性点点头,从僧袍内侧取出一方汗巾,把蜡丸包覆,放进怀中。
然而这一刻,看在江西车前村两百名村民的眼里,这个在阳光中反射出金红光芒的身影,无异于下凡的菩萨活佛,众人心里有一股要下跪膜拜的冲动。
山下一带的贫农因无力抚养孩儿,将之送上少林寺乃是常有的事;孩子跟父母分离,哭得死去活来亦是必然,和尚早就见怪不怪。可是如今这般情状却是头一遭。
“怎么了?……先前又是这样。你们吉安人有这样的习俗,看见和尚便得跪的吗?”
他说着扬起棍头,直指鄂儿罕的脸。
四人看着那些愣在当场的术王众,心里不禁庆幸。他们虽然因为生活艰困,豁了出去落草为寇,但始终因为一点良知,没有去投那丧心病狂的波龙术王,否则今天就不只被逼着拉木头车这么简单。
武当“兵鸦道”高手,尚四郎。
半边铜面具底下的眼睛,冷酷如冰霜。
了澄大师也到孩儿跟前,一双慈祥的眼睛俯视其哭相。
——长兵器之利,是不用改换架式高低,兵锋已可覆盖敌方从头到脚全身!
他左拳半途化为龙爪手,一把将那飞来之物准确抓在掌心!
圆性说完就不理会他们,转头朝着那四个被他在横溪村擒下的马贼走过去。
圆性看一眼布袋大小和数量,又瞧瞧村民的人数。
“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村子里,有人会剃头吗?”
圆性听了微笑,回了一句:
旁观村民的眼目视力不足以捕捉那快棍,只见一抹残影在地面刮过,带有一种极为锐利的声音,他们一时还错觉,圆性手上那条木棍,不知何时化成利刃。
圆性趁机奔前追击,双手再次化为近身短打的两头握式,一个弓步朝鄂儿罕中路直进,两拳有如推出般猛力冲前,以棍身中央直压鄂儿罕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