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儿?不敢见我吗?心中有鬼吧?”
“我们于老大是庞祭酒的门生。”狄斌骄傲地回答。“他上京来,住在庞祭酒的家,是理所当然的事。”
其实他大可亮出容玉山的名字,说“是容祭酒叫我们来住的”。可是狄斌知道,在这种时候倚仗容系的势力只会令场面更糟糕。
“他什么时候拜入门了?呸!我跟在庞祭酒身旁三十年,可不知道他这号人物!”曹功讪笑一轮后又变成愤怒。“还有,庞祭酒、沈帅哥和卓帅哥在漂城死得不明不白,这笔账还没有跟你们算!这事他以为捱了一箭就脱得了关系么?以为‘丰义隆’的都是三岁孩子吗?”
“姓于的敢情就躲在上面!”其中一名最接近阶梯的汉子呼喊。他腾身扳着栏杆,登上通向二楼的阶梯。
那汉子突然感到有一阵风声从右面袭来,他本能地停步,那阵风掠过他鼻前仅仅一寸,然后他听见左侧的墙壁发出一记“夺”的怪声,他侧头瞧过去。
一柄劈柴斧头嵌入了墙中。
他知道要是刚才没有停步,那斧刃现在不是砍进泥砖里,而是他的脑袋。
木阶梯发出滴答声响——那汉子吓得失禁了。
镰首没有登上木阶梯,而是站在阶旁,直接伸手越过栏杆,把那汉子像小鸡般单手抓下来,随意一挥掷向那群人。
曹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力量——那名部下不是“跌”,而是真的“飞”过来。就像腰间绑着隐形的绳索,被人在半空中猛力拉扯。
试图接下同伴的八人统统倒地。
“这是我们到京都的第一天。”狄斌负手说,悠闲地把菜刀收到身后。“我们不想今天就杀人。”他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尤其是同门的人。”
曹功瞧瞧眼前这两个人。那大块头固然可怕——他正后悔没有多带一倍人来——可是这个穿白衣服的矮子竟也有一股莫名的威势。
——他们真的只有两个人就如此托大吗?难道还有手下留下来,都躲在二楼?有可能……
曹功闷声不响就拴着拐杖转身离去——既讨不了便宜,折了的威风也不能靠嘴巴抢回来,不如什么也不说。其余手下也都退了——当然有不少还是留下几句威胁的脏话。
待脚步声远去,狄斌方才舒了口气。刚才对方要是一涌而上,他倒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的局面——虽然他对镰首拥有绝对的信心。另外他刚才也不是说大话——刚到首都来就杀伤“丰义隆”的同门,对于老大的地位和名声都可能有坏影响。
“这姓曹的背后必定有人撑腰。”狄斌瞧向门口严肃地说。“老大会知道是谁。”
然后他发现,镰首站在一边,双手交叠胸前,微笑瞧着自己。
“难得你还有心情在笑。”狄斌没好气地说。
“我只是察觉了一件事。”
“什么?”
镰首眼里闪出洞察的光芒。“当老大不在时,你说话的样子和语气都很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