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不倒的人。”
“你?”
蒙真摇头的同时,茅公雷已经策马到达他身边。他从马鞍跃下来,脱去身上的衣袍,袒露出圆浑而呈淡褐色的肌肉,胸口那个异兽刺青因为汗水反射出亮光。
他取下鞍后的黑布包,把袋口的绳索解开,亮出一根形貌古怪的棒子:全长四尺余,握柄的一端只有酒杯粗细,往上却渐渐变粗,直到顶端大如人头;黑色棒身的形貌异常丑陋,像长满了肿瘤般凹凸不平,有数处更突出有如畸形的器官;通体色泽沉哑,看不出是什么物料制造。
“许久没有在战场上挥动这东西了。”茅公雷单手握棒,轻松地舞了几圈。可是那呼呼的破风声却显出棒子甚为沉重。
镰首咧齿而笑。那笑容就像看见新玩具的孩子一样。他伸出右手,梁桩再次把刀柄递过去。
蒙真也下了马,左右牵着自己和茅公雷坐骑的缰绳,返回东面的阵地。刚走了数步他又停下来,回头说:“公雷,小心点。”
茅公雷拨拨鬈曲的长发,点了点头,但眼睛没有离开面前的镰首。
镰首也向后挥了挥手,示意部下再退后一些。
空地上和“总账楼”上的数百双眼睛,都在注视中央这两个赤裸上身的人。镰首感觉好像又是另一场“斗角”——只是这一场的赌注比他过去打过的任何一次都要高。
“你认识茅公雷吗?”佟八云紧张地注视那两人,悄声问身旁的孙克刚。
“只在街上碰过几次。没听说他有什么战绩。”孙克刚回答时,下巴又传来痛楚。“只听说他老爹茅丹心是个硬汉子。当年被敌人抓住了,用尽各种方法拷问,到咽气时没有吐过半个字。”
巴椎听着十分担忧。他清楚知道孙克刚的斤两——因此也了解“三眼”的可怕;茅公雷假如真的拥有对抗“三眼”的能耐,早就该震慑首都黑道了,怎么到今天还没有打出什么名堂来?人们就只知道他是跟在容小山屁股后的两条狗之一……
镰首和茅公雷眼也不眨地对视。在人们没有察觉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已经拉近。镰首把弯刀架在胸前,刀尖斜斜指向茅公雷的眉心;茅公雷则把黑棒收到左肩侧,左手轻轻托着棒子中央,随时准备横挥。
两人以极细微的足步继续向对方接近,手上兵器的长度相差无几,即将到达非攻击不可的距离——
同一刹那,镰首与茅公雷以完全相同的动作,反手挥动兵器劈向对方的头颈!
弯刀与黑棒在半途猛烈撞击。两只右掌都感到酸麻。刀棒各自反弹开去。
两人就像约定了一样,同时借着这反弹的力量往自己的左边旋身一圈,变成正手水平斩击,动作仍是一模一样。
刀棒再次交击。场上数百人同时发出惊叹声。
这次两人都各自退了两步,才把那强烈的反撞力卸去。他们同时惊异地瞧着对方——自己的全力攻击被对手硬接下来,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极罕有的情况。
——可是镰首的惊讶比茅公雷要小一些。毕竟他曾经面对“十狮之力”侬猜,拥有对抗比自己气力更大的敌人的经验。
就因为这微小的差异,镰首的恢复比茅公雷快了少许。他跃前一步,双手握着长弯刀垂直斩向茅公雷头顶!
茅公雷已来不及回招,只能双手托着长棒横捧在头上,硬生生把刀刃架住。
“糟糕了!”佟八云忍不住脱口呼喊。
在远处看着的蒙真却显得异常镇定。
刀棒再次交击,这次却没有反弹开去。
刀刃正好砍在黑棒中段一个凹槽里,给卡住动弹不得。
镰首判断出这不是偶然的——是茅公雷准确地以黑棒那个部位来迎挡。
茅公雷以古怪的手法,双掌紧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