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流水
犯,单你这双腿——”
苏长衫沉声道:“我今夜就去容府。”
“容府一定被人暗中监视,不可轻举妄动。”君无意不赞同。
“我会小心的。”苏长衫将毛毯盖在他冰凉的膝盖上:“毕竟是洛阳豪门,朝廷多少会有所顾忌;既然是秘密通缉,就算有人监视,也不敢放开手脚,我的武功应付得来。”
“我也去!”唐小糖凑上前来。
“不必。”苏长衫干脆的说。
“可是你认得‘流水’吗?”唐小糖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流水’是我们神医门取的药名——容府虽然的确有这种药,可是不叫这个名字。不用看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消失在薄暮中。
天渐黄昏,破庙外传来轻轻的沙沙声,又仿佛只是风扫落叶的声音。
沈祝吐掉嘴里的草叶:“谁?”
一个人影从破庙后面磨磨蹭蹭的出来,执剑跪倒。
叶舫庭刚为君无意换好衣服,赶紧用毯子将君无意重新裹好——探出头来看清来者的面孔,她顿时失声道:“张统领?”
在张统领身后,数百士兵迅速集结成队——
“将军!皇上命左右两翊卫军兵分二十路,在长安、洛阳、川蜀、无锡等地搜寻将军多日,圣旨有命,务必保将军平安回朝。”张统领深深磕下头去。
叶舫庭警惕的将张统领拉到一边,低声问:“皇帝老儿派了这么多人,在各地找寻我家将军?”
“贼流四起,朝无大将,皇上日夜思念君将军。”张统领欣喜的说:“桂公公说皇上夜不能眠,直叹息‘若君将军在朝,朕心可安矣’。这句话第二天就传遍了朝堂——皇上免了将军的罪,朝中秘密派出的军队,都以保护君将军的安全为首要任务。”
见叶舫庭将信将疑,张统领又加了一句:“皇上说丰州的风波罪在苏状元,杀人劫狱,都与君将军无关。”
“*@¥%#……”叶舫庭将一声骂低低压了下去。
“叶不停。”沈祝轻轻哼了一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叶舫庭发现庙中已经没有了君无意的人影,轮椅也不见了!
“我家将军人呢?”叶舫庭愕然。
“你没有看到,庙有后门?”沈祝摊摊手。
容府,大门紧闭。
雨虽停了,夜幕却沉沉的黑着,空气中充满湿漉漉的腐木味道。苏长衫和唐小糖悄无声息的跃上屋顶。
苏长衫顿了片刻,一种莫名的不安袭上他的心头。四周悄无声息,他定了定神,带着唐小糖向府内亮着灯的卧房行去。
云层中挤出一弯惨白的淡月,黯淡的光线里,一双阴渗的眼睛正冷笑看着他们的背影。
房间里的蜡烛还燃着,容弈正裹在被子里熟睡。
“容弈……”苏长衫把被子掀开一角,推推他的肩膀,容弈迷迷糊糊睁开眼,顿时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别出声。”苏长衫示意他噤声。
容弈被突然出现在床前的丑女吓得睡意全无,定下扑扑直跳的心脏,揉着眼睛看了又看——
“你……你是苏同!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容弈下巴都差点掉下来,风度翩翩的苏郎竟扮成一个出水痘的丑女,身后还跟着一个俊秀的少年。
苏长衫用最简单的话把来意说明。
容弈想了想,抚着胸口道:“没问题,没问题,幸好这药在容府上有!……爹把家里的宝贝都传给了我和随心——这件事,我原本应该和随心商量一下的,但既然是无意要用,她一定会同意的!”他赶紧穿着睡袍爬起来:“随心不在家,我得先找药放在哪里。”
他抓头挠耳的想了半天,急得团团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