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流水
是放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
苏长衫头疼的扶额,这个容公子是出了名的迷糊大王——
翻开墙中暗隔,容弈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稀世金玉古玩花瓶都被他摆在地上,可就是找不到像药的东西。
这时,只听“啪”地一声,一个花瓶碎在了地上。
唐小糖无辜的看着失手,哦不,失脚踢碎的花瓶,抬头看去——苏长衫和容弈只顾找钥匙,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她也乐得清闲,在雕花木椅上坐下来休息。
两人正在埋头找,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进屋来,苏长衫沉声喝道:“闭气!”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苏长衫纵身到窗口欲追,手轻刚按窗棂正待翻过,一阵刺痛从掌心传来——原来窗上不知何时被放了许多碎瓷,苏长衫皱起眉心拔掉碎片,却眼看着掌心变黑——胸口窒息般的重压间,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方才找药专注,才会一时大意。
对方显然经过精心的筹谋,才有这计中之计!
唐小糖的武功和反应尚不如苏长衫,若非坐在椅子上,只怕也被迷药立刻迷倒了下来。
只有三人中武功最平的容弈,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你……你们怎么了?”他说话间突然捂住头,痛苦的蜷曲身体在地上翻滚!
“容弈!”苏长衫一步赶上前欲扶容弈,眼前猛然发黑,顿时也跌倒在地。只见容弈在地上发疯般的痛苦挣扎半晌,突然举着匕首朝苏长衫刺过来!
“苏同!”耳边传来唐小糖的一声惊呼。苏长衫的意识有些涣散却未完全失去,口中似乎被塞下一颗药,半晌,他的手脚终能动弹,模糊的视线里见唐小糖蹲在他面前。
“……你怎么样?”苏长衫挣扎坐起身来,却见唐小糖突然晃了晃,他一把将她的后背扶住,手中却触到一片濡湿。
顺着湿意往上,苏长衫的手如被开水烫到般颤了一下——是一把匕首。
唐小糖的背心,插着一把匕首。
“小糖!”苏长衫低喝,迅速将她的肩扳过来,苏长衫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小糖还是明媚的笑着:“我知道这个伤,会死。但对那个人来说,我死了他只会有一点伤心……而你死了,他会伤心到伤害自己的……”匕首插在心窝处,她的后背全是汹涌的鲜血,她无力的将头垂下:“花瓶……”
顺着她手指的放向,在花瓶的碎片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小瓶。
“那个就是‘流水’……”
苏长衫如雕塑般僵硬一动不动。
“我没有料到……自己会死在洛阳。”她的唇边开始大量涌血。
“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君无意的?”苏长衫缓缓说。
“我第一次看到他,就喜欢他……”唐小糖的眼里突然闪出泪光:“……可是他那么认真的人……如果让他知道我喜欢他,他心上的负担和难过一定比我多十倍……”
“不要告诉他……不要让他知道……”泪水从唐小糖濒死的眼中流了出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苏长衫的声音并没有变化,因为悲怆已硬如磐石。
“我刚才把过你的脉,你中了‘祭天’之毒,无药可解……除非有高手愿用二十年内力助你把毒逼出来,否则你很快就会死……”说到着急处,她重重喘息:“我若知道你中了此毒,决不救你。他现在的身体若为你逼毒,很难活下去的……不要让他为你逼毒……”泪水和鲜血在少女精致的下巴混在一起:“你,答应我……你是苏郎,一定有办法让他死心。”
如果只有失去朋友,才能生存下来;那么,她宁可那个人一无所有。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他那样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