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迷人手段
乌子虚站在水榭临湖的平台上,凭栏眺望黑夜下的挂瓢池。他一边欣赏湖岸的美景,一边审度形势,巨细无遗,默默记在心头。
他置身的水榭名水香,虽比邻书香榭,却看不到书香榭。事实上这是西院九榭的特色,巧妙地嵌入池湾去,榭与榭间遍植斑竹,使每一个水榭都变成一个独立隔离的世界。
池的对岸是东九榭,他的风竹阁则是九榭外另一独立的建筑物,离他现在的位置约二百丈远,距离绝不近,但以他的水底功夫,有把握在半刻钟的时间内,横渡挂瓢池,回到风竹阁。
他已拟定完整的计划,大有一试的价值,关键在能否画出七幅令百纯赞美的作品,因此他必须使出浑身解数。
搬东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乌子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回头看去,一群小婢正抬着一张桌子,桌面和脚架分开捧着,其中两人提着高背椅,往平台浩浩荡荡而来。艳娘和蝉翼跟在搬桌团的后方,前者嘴角含春,未语先笑,风骚浪荡,与对最初乌子虚的态度完全不同;后者则仍是那副勉勉强强、不苟言笑的冰冷神色。可是对乌子虚来说,两人的吸引力高低立判,蝉翼的诱惑力实远比艳娘大。
搬桌团在厅堂和平台交接处停了下来,艳娘则挟着一阵香风,直抵他身前,媚笑道:“今夜是郎先生动笔作画的第一夜,我们红叶楼会以上宾之礼招待郎先生。郎先生喜欢把桌子安置在平台上哪个位置呢?”
乌子虚大感新奇有趣,这个招待确实别开生面。小婢们全都姿容不俗,十六七岁的年纪,虽比不上蝉翼,但已非常可观,她们抬得香汗淋漓,娇声喘息,任何人看了都要酥了一半。乌子虚叹道:“可否再抬一张大床进来。”
小婢们正以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闻言不但没有人害羞,还齐声娇笑,登时满榭春色。
艳娘两眼上翻,任谁都猜到她心中在嗟叹这色鬼死性不改。
蝉翼大怒道:“休要想歪你的心。”
乌子虚故作惊讶地审视着她,欣然道:“这不是河东狮的咆哮吗?蝉姐儿越来越像是我的娘子了。”
蝉翼正要发作,给艳娘截住道:“我们红叶楼有我们的规矩,特别是我们的红叶八美,更由百纯姑娘亲自定下规条,郎先生必须遵守。”
乌子虚兴致盎然地道:“愚生洗耳恭听。”
艳娘神气地道:“红楼八美,全是卖艺不卖身,是真的卖艺不卖身,想一亲香泽吗,必须小姐她心甘情愿才成。只要小姐她愿意,嫁给你也行,夜度资、赎身金全免,就看你的本事。”
乌子虚为之叫绝。百纯肯定是经营青楼的天才,掌握到对男人来说越难得到手的女人越珍贵的至理。男人如能享受到追逐裙下、真情真意的最大乐趣,那还不前仆后继。要买她们的艺当然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如此红叶楼势必财源广进,金子银两滚滚而来。
蝉翼冷冷道:“明白了吗?”
乌子虚恭顺地道:“娘子,我明白了!”
那群小婢想笑又不敢笑,怕开罪蝉翼,忍得不知多么辛苦。
艳娘怕蝉翼吃不消他的浪子无行,忙道:“怜影快来了,你不知胖爷为此安排得多么辛苦。怜影这十多晚的期全排得满满的,胖爷须说服客人才勉强腾出空当,如果你今晚交不出好成绩,胖爷会要了你的命。好啦!桌子放在哪里?”
乌子虚的目光从艳娘移往气鼓鼓的蝉翼,又移往那群小婢,道:“当然是临湖置桌,让我与美人儿共享湖上明月。”
艳娘笑骂道:“说一句便够,偏是这么多废话。”说罢指示众婢把桌椅安放在平台靠栏的位置,然后道:“郎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呢?”
乌子虚笑道:“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个求的是一叶轻舟,泊在水榭之旁,当我养足画情,便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