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
想起丘九师,他和辜月明同是无所畏惧,敢作敢为的人。不过丘九师有整个大河盟做后盾,而辜月明却是独来独往,比丘九师更多添耐人寻味的神秘感,有一种冷傲狠辣的味道。
辜月明为何明天要来见那个好色鬼呢?唉!自己实不该插手到与丘九师有关的事去,但又按不下心中对那色鬼的怜才之念。想到这里,百纯心里有了决定。
“昨日南京,今朝天岳,倏焉忽焉。指洞庭为酒,渴时浩饮;君山作枕,醉后高眠。谈笑自若,往来无碍,半是疯狂半是仙。随身在,有一襟明月,两袖云烟。”
筝音止处,怜影引吭高歌,天仙般温柔的嗓音,却以不假修饰、走唱天涯的风格,唱出游子浪迹天下、无家可归的心声,冲击着乌子虚的心神。
一曲唱罢,乌子虚长身而起,不住地鼓掌,从平台处回到内厅,向坐在筝旁的怜影赞叹道:“美人儿你真厉害,小弟还是首次在青楼尽欢的时候,没有丁点儿欲火焚身的感觉。美人儿你真了不起。”
怜影听得粉脸微红,垂下螓首,轻轻道:“那先生的画情够了吗?”
乌子虚心满意足地道:“足够有余,我现在乘舟归去。咦!为何不见我的小蝉翼,她不是答应了陪愚生泛舟游池吗?”
“我来陪先生如何呢?”
乌子虚和怜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般看着百纯揭帘而来。她双目闪着亮光,嘴角挂着莫测高深的笑意。
钱世臣进入布政使司府,听到心腹手下报上戈墨在园中小屋等他,登时精神一振,立即去见他。
戈墨神色冷静地盘坐地上,看着钱世臣在身前坐下,沉声道:“先说你那方面的最新情况。”
钱世臣道出辜月明来见他的情况和现在的形势,最后道:“他对我们起疑心了,此人精明厉害,如果我们处理得不好,我们的事很可能坏在他手上。”
戈墨神色不动地道:“他在引我出手。”
钱世臣点头道:“我也这么想。但我们有别的选择吗?”
戈墨道:“没有。辜月明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不过却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就是太高估自己,我要他为此付上生命作代价。哼!竟敢公然挑战我,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钱世臣道:“师兄准备何时出手?”
戈墨没有答他,思索道:“照行程,他该在三天前到岳阳,为何竟耽搁了三天呢?这三天他到哪里去了?”
钱世臣当然没有答案。
戈墨道:“我在云梦泽遇上与辜月明一起渡江的女娃儿,当时她的马背上驮着一条尸,可惜被她以狡计脱身。我怀疑马背上的死人是薛廷蒿,当时我有强烈的感应。”
钱世臣大问道:“以师兄的手段,竟留不下一个女娃儿?”
戈墨道:“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娃儿,而是精通幻术杂耍、武功高强的年轻女子。其提纵翻腾之技,我也要自叹不如。要杀她,恐怕比杀辜月明更困难,因为辜月明绝不会逃走。”
钱世臣道:“为何你猜马背上载的是薛廷蒿的遗体?”
戈墨道:“尸体包扎得很妥当,用了很大的心思,可见女郎对死者有深切的感情,故尽力令他安息。别人或许猜不到她是谁,但怎瞒得过我们?她定是夫猛的女儿。而只有薛廷蒿死了,她的神情才会这般哀伤。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子,我一拦着去路,她立即从悲痛中脱身出来,勇敢地面对我。她绝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千万不要低估她,否则你会很后悔。”
钱世臣如释重负地道:“只要薛廷蒿真的死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戈墨道:“问题在薜廷蒿怎会忽然死去?”
钱世臣沉吟道:“会不会是畏罪自尽呢?”
戈墨冷然道:“你用错了词语,应该是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