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
自尽,外人或许猜他会畏罪自尽,我们却晓得他是有冤无罪。一个含冤十年的人,怎会在冤气未消前自尽来白白便宜我们。”
钱世臣道:“或许女郎马背上并不是薛廷蒿的遗体。”
戈墨淡淡道:“若不是薛廷蒿,是谁呢?”
钱世臣哑口无语。
戈墨断然道:“我的猜测错不到哪里去。死的是薛廷蒿,他死前已把秘密尽告某一个人,却绝不是那女郎。”
钱世臣不解道:“师兄怎能如此肯定?”
戈墨道:“道理清楚明白,因为她是夫猛的女儿,告诉她只会害了她,徒将她卷入这个漩涡里。而她说出来的话,更没有人相信。别忘记她是个正在逃亡的钦犯。”
钱世臣色变道:“他在死前向何人吐露他心底的冤屈?”
戈墨道:“不出辜月明与季聂提两人,也只有这两个人,有资格和能力为薛廷蒿洗脱沉冤。两者间,以辜月明的可能性较大。一来因辜月明是单独行事,方便对话,加上辜月明从不滥杀无辜,只杀有悬赏的盗贼。所以他该是薛廷蒿最好的选择。”
钱世臣道:“薛廷蒿怎晓得辜月明会到云梦泽去?即使面对面也不知对方是谁。”
戈墨沉声道:“在云梦泽内,一切不能以常理去测度,否则楚盒早落入我们手上,古城不会到现在仍然没有踪影。辜月明形象鲜明,我从未见过他,还不是一眼认出是他吗?确定他身份更简单不过,和他过两招便成,天下间没有比他更锋快的剑。”
钱世臣骇然道:“那怎么办?趁季聂提到云梦泽去了,不如我们就在今夜把辜月明解决。”
戈墨道:“冷静点儿!心急只会坏事。辜月明大有可能与季聂提碰过头。”
钱世臣脸上血色尽退,苍白如死人,他最恐惧的事,终于发生。
戈墨道:“现在我们正走在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上。单凭我们的力量,与季聂提相斗只是以卵击石,幸好朝廷势弱,只要我们策反大河盟,支持他们起义造反,我们则在旁煽风点火,一天乱事未平,我们仍是安稳如山,进攻退守,任我们选择。”
钱世臣急促地喘了几口气,道:“丘九师精明厉害,恐怕不易说服他。”
戈墨道:“你不用说服他,关键在丘九师确有造反之心,而季聂提更有铲除大河盟之意,你只要掌握其中的微妙处,令丘九师感到危险迫在眉睫,事过半矣。最妙是若季聂提想动你,必须调来兵马,只要丘九师提高警觉,怎瞒得过他的耳目。任阮修真如何智比天高,只会捕风捉影,以为季聂提的行动是针对大河盟而来,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又微笑道:“至于辜月明,交由我处理。坦白说,如果他留在云梦泽,我真的没有把握对付他,但在岳阳城,他将难逃劫数。”
丘九师回到八阵园,知道阮修真仍在园内的小亭,连忙赶去,到对面坐下,叹了一口气,道:“这回问题大了。”
阮修真笑道:“只要不是走丢了五遁盗,其他一切可以从长计议。”
丘九师摇头道:“亏你笑得这么开心,不知人间疾苦。可怜我明天还要到斑竹楼去见百纯,向她解释为何我未坐稳便一副赶着离开的样子,还答应了她不论郎庚是不是五遁盗,须待他完成庆祝红叶楼十周年的八美图,方可以动手擒人。这次是得不偿失。”
阮修真凝望他好半晌,哑然失笑道:“九师!你在恋爱了。”
丘九师呆了一呆,颓然道:“恋爱是这样子吗?我真的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痛苦可以是快乐,快乐会变成痛苦,我现在有点儿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搞不清楚哪个是敌人。你教我怎么办吧!”
阮修真道:“我们现在是落在下风,可是正因我们从种种蛛丝马迹,推断出我们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