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放手而为
梦有什么稀奇?死的东西不可怕,活的东西才可怕。”不知是不是忆起某个有关可怕的活东西的噩梦,俏脸满布犹有余悸的神色。
乌子虚仍捧着头,沮丧地道:“可是我不久前才做过这梦,昨夜几乎是同一个梦的重复,场景相同,只换了不同的人,人的死法又大同小异。唉!不知是否前世作的孽。今晚真不想睡觉。”
蝉翼不以为意地道:“少说废话。艳娘问你今午点什么菜。我们的胖爷被你昨夜的美人画哄得欢天喜地,下令要以贵宾之礼待你,吃什么和在什么地方吃,任你选择。”
乌子虚抬起头来,痛苦地道:“我现在没有吃东西的胃口,山珍海味都引不起我的食欲。待我见过老朋友再说吧!”
蝉翼道:“老朋友?谁是你的老朋友?”
乌子虚道:“就是辜月明那小子!麻烦蝉翼姐为我留神,带这家伙直接到这里来,最好不要惊动其他人。你知啦!我这人行事低调,不爱出风头。”
蝉翼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人恁多废话。今晚又如何?艳娘须预先作安排。”
乌子虚心忖:一切还要看辜月明的态度,若他一见自己,立即拔剑相向,自是一切休提。遂道:“待见过老朋友再说吧!”
蝉翼拿他没法,只好向艳娘报告去了。
辜月明骑着灰箭进入城门,城卫早得指示,不敢有丝毫留难。
他故意不走贯通南北城门的通衢大道,穿行在小街大巷,朝红叶楼的方向缓驰而去。太阳往中天攀去,今天的气温特别高,辜月明猜一场大雨正在酝酿中。对观天,他是高手中的高手,预测十次有九次准。
那女郎在干什么呢?
想到自己正与那女郎在同一座城内,女郎更视自己为杀舅仇人,心中的滋味实在复杂。这个误会不难解开,只要自己有机会表白便成。与她和解后又如何呢?他有点儿不敢想下去,他从未这么想过一个人。究竟她向自己说过一句怎样的话,为何自己没法记起来,难道那是发生在前世轮回里的事?现在她岂非勾起了自己前世的记忆?
这个想法令他心生寒意,纵使天气是这么炎热。
前方出现一间茶馆,吸引辜月明注意的是有三张桌子放在馆外街道上,对面是一条河,较远处一座桥雄跨在河上,使辜月明感到若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喝几口龙井茶,会是很惬意的一回事。
辜月明浑身一震,心忖:自己是怎么了?他还是首次生出要享受一下的念头,这是他从未产生过的想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变了,对生命再非一无所恋。例如现在的这一刻。
辜月明拍拍灰箭的颈,要它停下来,一跃下马,任由灰箭站在旁边,走前坐到其中一张桌子去,面向桥,喝道:“给我来一壶上好的龙井茶!”
蹄声从后方传来,迅速接近。
辜月明再喝道:“多加一个杯子。”
来骑直抵灰箭旁,勒马收缰,骑士小心地踏镫下马。
辜月明淡淡道:“阮先生坐。”
阮修真移到桌子另一边,双目熠熠生辉地审视他,道:“辜兄明明没有回头,凭何晓得来的是我阮修真?”
辜月明若无其事地道:“钱世臣既不会来找我,敢惹我的,只有你们。贵帮现在在岳阳够资格和我说话的人,不是你便是丘九师。来的如是丘九师,他会在蹄声的节奏中显示出他的实力,所以我一听便知不是他。且阮先生来是最合理的,可保证和气收场。”
阮修真欣然在他对面坐下。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来是茶店老板的女儿,吃力地提着一壶茶,送到桌上,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辜月明冷冷道:“我这次到岳阳来,要办的事完全不涉及贵帮,大家是河水不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