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紫禁深深
的‘奕星剑’,席应真是你什么人?”
“半师半友!”朱棣微微一笑,“足下的‘飞影神剑’造诣不凡,想必得了云岛王的真传吧!”
张天意轻哼一声,涌身急上,作势欲刺,朱棣深知厉害,后退半步,凝剑不发。“奕星剑”以群星为棋子,以天穹为棋盘,法于天象,暗合弈道。朱棣虽不出剑,剑锋所指,尽是张天意出剑的死角,只消张天意进入剑圈,立刻化为星斗烂漫、天河落影之象。
张天意身到半途,忽地晃了一下,软剑向后圈回。朱棣见他转攻为守,心中只觉诧异,这时张天意冲他诡秘一笑,左手一扬,一蓬光雨向亭中飞去。
猛可间,朱棣明白了张天意的伎俩,他作势佯攻,吸引自己心神,本意却是用飞针射杀父皇。暗器去如飞电,阻拦早已不及,朱棣悲愤交加,运剑如风,纵身向张天意刺出,张天意含恨出手,根本不容此间任何一人活命,“夜雨神针”细如牛毛、数以百计,随风潜入,润物无声,月光下只见一片精芒,笼罩整座沉香小亭。
乐之扬也在亭前,几乎呆了傻了,只见针雨扑面,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这时白影一闪,蹿出一人,白衣拂尘,正是年老太监,他身法快,拂尘更快,迎着针雨一扫,银丝与星芒交错,刹那间,漫天针雨无影无踪。
老太监收了暗器,挺立亭前,枯槁的面容似有神采,这神采一闪而过,像是炭火余烬,慢慢地暗淡下去。他佝偻腰背,身子后缩,一眨眼,又消失在了朱元璋的身后。老皇帝端然静坐,意态悠闲,两眼饶有兴趣,盯着亭前的斗剑。
“奕星剑”本为道门剑术,讲究因应敌势、后发制人。朱棣纵剑抢攻,登时落入了张天意的算中,他发针之前已收回软剑,眼看对手剑来,剑势一圈,一股柔劲挑开决云,身随剑出,直取朱棣的心口。
朱棣被针雨扰乱了心志,等到还醒过来,已入凶险境地,他极力收剑,以“天门式”回守,决云剑的剑锷挂上了软剑的剑锋,叮的一声锐响,软剑向右弹开,剑锋掠肩而过,带起一溜血花。
“呀!”黄衫女惊叫起来,张天意诡招得手,正感得意,听见叫声,却是一愣,侧目望去,亭中诸人安然无恙,不由心头一沉,感觉有些不妙。他心中分神,出剑稍慢,朱棣缓过气来,使一招“天冲式”,大开大合,锐意反击,刷刷刷一连数剑,逼得张天意连连后退。
呼吸之间,两人攻守逆转,身法均是快得惊人,来去如鬼魅潜行,起落如夜枭冲天,两道剑光,恰似一青一白两道闪电,时而纠缠,时而分开,跳荡起落,变化莫测。
朱元璋瞧了时许,拈须说道:“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张生舞剑,志在寡人,既是舞剑,岂可没有音乐相伴?微儿,你跟小太监合奏一曲,为你四哥壮一壮声色!”
黄衫女笑道:“奏什么曲子?”朱元璋冷笑道:“就奏《十面埋伏》吧!”黄衫女点了点头,双手疾风骤雨般扫过琴弦,指间飘出杀伐之音,乐之扬定一定神,也吹起笛子,笛声激昂,有如猛士拔剑,铁骑飞驰,一股森然杀气,登时弥漫开去。
朱棣听到音乐,气势大壮,出剑更加迅猛。决云剑本是一口战剑,破军杀将,临阵可斩奔马,这时使得兴发,剑身发出嗡嗡颤响,每出一剑,就带起一阵狂风,扫在张天意身上,不但肌肤生痛,剑势也受压制。他向来剑走轻灵,避强击弱,可是“奕星剑”暗合棋道,每出一剑,均有几个后招,封死了诸般角度,几个回合下来,张天意无机可趁,气势大为削弱。
又交数剑,曲子吹到了“别姬”一段,霸王别姬,调子凄凉伤感。张天意叫那曲子勾起往事,想起当日苏州城中,与父母生离死别的情形,不觉心中一阵烦乱。心一乱,剑法也生破绽,朱棣看得清楚,决云剑连挑带刺,叮叮叮攻破张天意的剑幕,锐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