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急转直下
,方想掠开,哪知头顶上突然像是被人动了一下。
她更惊了,一摆腰飕的掠前数步,站在白非前面,回头去望,却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壮年道人的手里还拿着自己头上所戴的一朵珠花,正是嘻嘻的说道:“女娃嘴里老是讲些不好听的话,太不好,太不好,以后要改掉才行。”
石慧吓得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紧紧站到白非旁边,她自幼习武,耳目不可谓不灵,可是这道人来到她背后,拿了她的珠花,她却不知道,若此人拿的不是珠花,而是她的脑袋,那么——
她越想越心寒,方才认为崆峒派里不会有什么好角色的话,此刻早忘得一干二净,站在白非旁边,也不凶了,也不骂了。
女人就是如此,当她们知道自己已失败时,她们就会乖乖地接受男人的保护,撒娇、斗气、逞强这些都不会再现了。
那道人足足比别人高一个头,羽衣星冠,面白无须,也只有三十上下,乍眼望去,只觉得他丰神冲夷,简直有些纯阳真人的样子,再仔细望去,却觉得他笑意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却是纯阳真子三戏白牡丹时才有的。
这道人缓缓踱到知机子身侧,脸上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懒洋洋的味道,问道:“二师兄怎地,伤重不重?”
知机子抬头看了看他,道:“还好。”语气中竟非常缺少尊敬。
那道人也不在意,又缓缓踱到白非和石慧身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白非说不出的厌恶,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他也无动于衷,脸上依然是那副神色,又转过头问道:“二师兄的伤,就是这小姑娘出的手吗?”
知机子“嗯”了一声。
“看不出你功夫还蛮不错呢。”他再回转头,向石慧笑道。
石慧不知怎么,只觉得他的眼光好像一直看到自己衣服里面,赶紧又靠近白非一步。
那道人哈哈笑了起来,来来回回地走着。
白非奇怪:“这道人既是崆峒派的弟子,可是怎么对浮云子受伤一点儿也不在意,还直笑,而且他轻功像是极高,功力远在浮云子之上,却又叫浮云子为师兄。”
白非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抬头一望,却见这白云下院四周已聚集了百十个道士,手里都拿着长剑,目光都瞧着自己,目光中都带着冷冰冰的味道,白非暗叫一声,麻烦来了。
这些崆峒道人在白云下院四周站着,也不说话,也不动,只有那长身玉立的道人来来回回的走着,忽然又在石慧面前停了下来。
白非目光一凛,又瞪在他脸上,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只对石慧笑嘻嘻的说道:“女娃娃,你看看这么多人都是来抓你的,你怕不怕?”
他望着石慧直笑,石慧又羞又怒,火最大的却是白非,怒喝道:“你少说废话。”
他却也像没有听见,又笑道:“你要是怕,就拜道爷我作师傅,我保险你什么事都没有了。”
石慧气得狠不得他立刻死掉,可是他的那种笑容,却又使得石慧一句都骂不出来。
白非更怒,望了石慧一眼,却见她脸红红的,想到以前她骂人的样子,现在这道人如此说她,她对他仍不骂,白非气得一跺脚,忖道:“你默然情愿被人这么说,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那道人更得意地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玉鸢子,玉鸢子就是我,女娃娃,你可要记住哟。”他说话时永远带着那种懒散的笑意,笑意中却又有些那种春天在屋顶上叫着的野猫的意味——也许比叫春的猫还显著些。
玉鸢子,白非念头一动,突然面罩寒霜,刷的掠了过去,那玉鸢子倒也想不到这少年有如此身手,也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道:“这位施主可是也想找个师傅吧?”
白非冷笑一声,道:“想不到,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