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急转直下
,想不到让我在这里碰到武林中鼎鼎有名的道家名剑手玉面飞鸢史长青。”
“你也知道我的名字?”那道人得意地笑着道。
白非笑声里寒意更浓,又道:“阁下在中原武林中,真是人人皆知的大人物,何况是我?”他笑声一顿,又道:“家父昔年皆告诉小可,以后闯荡江湖,平时必须留情,替人留三分活路,只是碰——”
他故意拖长语音,果然看到玉鸢子脸上已有难看的神色露出来,于是他冷笑一声,又道:“若是碰见阁下,却必是要早些送阁下到西天去,因为阁下如多留一日,世上就可能多有一个女子要被玷污,就像阁下以前奸淫自己的嫂子一样。”
这玉鸢子亦是崆峒掌教的师弟,此刻当着这么多崆峒弟子,被人说得如此,按理说他应该暴怒才合乎原则,哪知他听完了这些话之后,本来有些怒意的脸,此刻反而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嘘了一口,用眼睛飘着石慧道:“女娃娃,你听见没有,你的朋友吃醋了哩。”
白非忍不住脸微红,他确实有些醋意,只是在听到这道人就是玉面飞鸢后,他的醋意立刻变成怒火,愤怒与嫉妒原本不就是最亲密的朋友吗?只是白非此刻的愤怒却并非基于嫉心,而是他猝地出乎正义和玉鸢子此名所表示的意思。
原来这玉面飞鸢竟是武林中近十年来最令江湖中侠义之士痛恨的人物,因为他是个飞贼,偷的不但是人家的财物,还包括了人家家中闺女的贞操,有时,甚至连她们的心都偷去了,因为处女贞操和心往往是连在一起的。
采花,是武林中正直之士所最不耻的行为,这玉面飞鸢自然也成了武林中正直之士所最不耻的人物,几乎人人都欲诛之而甘心,可是他武功甚高,轻功尤高,人又滑溜,别人竟莫奈其何。
这玉鸢子此刻睥睨作态,根本没有将白非骂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虽也是崆峒弟子,但武功还另有人传授,就连本门掌教对他亦不无忌惮,至于别人的态度,他自然更不放在心上。
此刻白非怒火更盛,厉叱道:“今天我若不叫你这个淫贼纳命,我就不姓白。”
说完身形一动,快如雷电。
玉鸢子平日自负武功,总是一派大宗主的样子,此刻只觉得眼前一花,已有一股冷风袭向前胸期门穴,他这才大吃一惊。
这种和隔空打空相近的指风,经白非这轻描淡写的一使变得极为惊人,玉鸢子惊异之下,甩肩错步,向左一拧身,右掌刷地击出,守中带攻,身手不但快极,而且极为潇洒。
白非冷笑一声,并没有将这已可在武林称雄的一招放在眼里,指风抢出,竟在一招之内连点了玉鸢子肩贞、曲池、跌麻三处大穴,更是一气呵成,曼妙自如。
白非这一出手,知机子才变了颜色,须知他也是此刻崆峒派中号称九大剑仙的一人,自然识货,不禁暗忖:“这年轻人竟会有如此武功!”心中一动,想到另一件事,双眉更是皱到一处。
玉鸢子连连倒退,忽然喉间仿佛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身法大变,举手投足间都变得软绵绵的,像是一个思春的少妇在打着自己不能同情的丈夫,而且喉间那促似呻吟却又并不痛苦的呻吟,他连续不断的发着,更象征着某一种意味。
这种武林中谁也不曾见过的身法,果然也使得白非大吃一惊,觉得这玉鸢子的招式竟有说不出的难对付,而且他招式中所隐含的那种意味,更使白非说不出的难受。
不但白非如此,崆峒山的道士们的表情更糟,石慧此刻只觉得希望有一间静室,让自己和白非在一起,其他的事全不在意了。
白非和玉鸢子这一动上手,光景可和石慧和浮云子的大不相同,白非不仅焦躁,他再也想不到在崆峒山上会遇到这种人物,更想不到天下掌法中会有这种见不得人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