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粉侯风流
脱口惊呼一声:“爷爷!”她小小一个孩子,哪里禁得住这般惊骇,小小的脸蛋,早已苍白如死。
花飞冷“哼”一声,挥手道:“不用比了!”
锦衣童子应声住手,殿中剑风顿寂。
宫锦弼变色道:“为什么?”
花飞冷笑道:“宫老先生自己一双眼睛虽然瞎了,但却另外带着一双眼睛在旁边观望,若遇险招,只要轻轻招呼一声……”
宫锦弼怒喝一声,道:“伶伶,过来!”
宫伶伶颤声道:“是!”畏畏怯怯地走了过去。
宫锦弼厉声道:“你可是宫一聊的女儿,宫锦弼的孙女?”
宫伶伶垂首道:“是,爷爷!”
宫锦弼缓缓道:“你可知道你爹爹是如何死的?”
宫伶伶凄然点了点头,两只大眼睛已红了起来。
宫锦弼大喝道:“你爹爹为了我宫氏一家的名声,力战不屈而死,他虽死于乱剑之下,但临死前却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是以直到如今,武林中提起宫一聊来,仍是人人敬重……”
说到这里,他神色也不禁一阵黯然,便立刻厉声接道:“你是我宫氏门中的儿女,怎可弱了宫氏家声,今日爷爷未分胜负之前,你便是利剑穿心,也不能再哼出半声,知道了么?”声色俱厉,须发皆张。
宫伶伶凄然应了,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花飞轩眉道:“好!”剑尖一挑,八柄长剑作舞,只听“呼”一声,剑风方起,花飞身形突地直窜出去,一道剑光,直刺宫锦弼咽喉。
宫锦弼犹如未觉,但花飞长剑方至,他掌中青锋已展,“叮”地一拨花飞剑尖,剑势一引,贴着花飞剑脊直划下去,这一剑当真急如掣电,又乘势将花飞长剑封在外门,眼见花飞右掌五指便要被他一剑弄断,但花飞左掌中的匕首,却已无声无息地刺向他胸膛。
展梦白身不能动,一颗心却砰砰跳动不止,双眼更似凸出眶外,宫伶伶一双眼睛也是睁得又圆又大,牙齿咬住嘴唇,都已咬出血来,但仍是不出一声,两个锦衣童子一声不响,展动身形,齐地两剑,斩向宫锦弼肩头、后背,他两人身形虽急,但剑势却是稳稳慢慢,不带一丝风声。
只见宫锦弼突地厉喝一声,青锋一抖,振开花飞长剑,剑柄一沉,“叮”地一声,敲在花飞左掌匕首之上,震得花飞双掌虎口俱都裂出鲜血,宫锦弼左掌已自胁下倒穿而出,拇、食、中三指一捏,捏着了左面锦衣童子的剑尖,一抖一送,剑柄直击在这锦衣童子的胸膛上,右手青锋,剑势不停,倒削而出,剑光一闪,震飞了右面锦衣童子的长剑,一剑乘势削下,自这锦衣童子右胁之下削入,左肩之上削出,生生将这童子挑为两半。
只一阵惊呼,两声惨呼,左面童子狂喷一口鲜血,仰天飞了出来,五脏翻腾,立时身死。
右面童子被他一剑削成两半,上面一截斜飞而出,砰地落在一张矮几上,鲜血立刻与酒相混,下面一截去势未竭,犹自向前走了一步,才跌在宫锦弼身旁,溅得宫锦弼一身鲜血。
花飞掌中的长剑,却被宫锦弼一剑震得笔直飞起,“夺”地一声,插入梁木,他大惊之下,倒退七步,面上已无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