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肝胆相照
是心怯怕死,只怕早已活不到此刻了。”
沈浪道:“王怜花他……”
金无望显得极是兴奋,苍白的面颊也已泛出红晕。
他不等沈浪说话,便已截口道:“那时王怜花、金不换、左公龙……不论是谁,都已将我当作必死之人,不但百般凌辱于我,还当着我的面,计划如何害你的奸谋。我表面装作在强忍愤怒,其实,我暗中早巳有了算计。”
沈浪笑道:“王怜花那双眼睛虽恶毒,但却想必再也瞧不透你的心意……世上又有谁能猜透你的心事?”
金无望道:“他虽能猜透我的心意,却再也想不到我那时非但悲愤、忍耐的态度,乃是做作的,就连身子不能动,也有一半是假的。”
朱七七终于又忍不住道:“但……但你岂不是已被他点了穴道?”
金无望道:“那时骤出不意,他一指点来,我身子虽然不能闪避,但却在暗中运气挡了一挡,他那一指并未能点透我的穴道。”
沈浪道:“海内武功名师,若论运气之术,柴玉关昔日已可算是此中大家,经过衡山会后,他成就想必更是惊人,只是我却未想到,金兄竟也从他处得到此中诀窍,竟也能将一股真气,运用得这般如意,这般巧妙。”
金无望脸上露出一丝悲怆之色,道:“柴玉关此人是善是恶,姑且不论,但他却实有知人之明,用人之能,对门下之人,从无藏私。”
沈浪叹道:“一代枭雄,自有非常人所不能及之处。若无过人之能,怎能行得出过人之恶……唉!不瞒你说,连我也急着一见其人之风采。”
金无望道:“但你岂非对他……”
沈浪道:“对他的恶毒行事,我虽痛恨,但对他的过人之智,过人之能,我却当真也有些钦佩之意。”
金无望默然半晌,显然不想再说这能令人佩服无比的一代枭雄不凡人物。
于是,他言归正题,道:“那时我虽已运气抵挡,但王怜花的指力,究竟非同小可,我仍觉半身麻木。那时我若出手,实难挡得他一招。”
沈浪叹道:“王怜花,又何尝不是今日之枭雄。”
金无望接道:“我作出等死之态,一来好暗中运气复原,再来好听听他们的秘密,等他们猜你必定也要来时,我更想等你来后再出手。”
朱七七瞪大眼睛,忍不住又道:“王怜花真的猜出沈浪要来?”
金无望道:“王怜花心计之灵,端的非凡。他算准你们必定会跟着那些丐帮叛徒的足迹而来,早已准备以恶计相待。”
朱七七叹道:“王怜花智计虽高,但沈浪……唉,这一点也早已被沈浪算出了……”说到这里,又偷偷去瞧沈浪。
沈浪冷冷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朱七七道:“我……我……我再去添些柴。”扭转身,奔到火堆前,“嗤”的,一滴眼泪,落入了烈焰。
金无望瞧她扭动的肩头,轻叹道:“可怜的孩子……”
沈浪却是面不改色,道:“后来如何?”
金无望道:“后来……唉,他们竟要在你来之前,将我送至他处,于是我明知敌众我寡,也不得不出手了。”
沈浪环顾这祠堂中零乱的景象一眼,道:“想来,那必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金无望道:“恶战,那何止恶战而已,那简直不是人类的交手,而是野兽的搏杀!以王怜花、金不换、左公龙三人的武功,我实难招架……”
他傲然一笑,接道:“但金不换那恶魔小丑,见我之面,已觉心寒;左公龙虽然久经战阵,却也被我杀气所惊,十成功夫,与我动手时也不过只有五六成了;惟有王怜花……王怜花……唉,他委实是人中豺狼。”
沈浪道:“莫非他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