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抚痛思痛焚书泄愤 有心无心堕计成囚
挑出少许粉面,又小心翼翼地把粉面抖进那些酥果的酥皮里。沈班头把两只盒子里满装着的一口酥,一个无遗的全都弄完后,天已经黑了。他又带着两盒已经投入了药面的“一口酥”,去到提督署衙,约了他原在捕快房时比较要好的两个老弟兄,三人悄悄商量一会,便一齐向永定门大街安平客店走去。到了安平客店,两名捕快便以查号为名,把何招来叫出房来,东盘西问,寻根探究,故意纠缠。沈班头却趁此机会闪进何招来的房里,人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买的两盒“一口酥”换过手来。
两名捕侠直到听得沈班头得手后打来的暗号,才放开何招来,又装着在店里巡视一遍,才离开客店,各自回衙去了。
回书再说玉娇龙,她自到了留村乡间暂时定居下来后,日子虽然过得十分平静,心情却时感郁郁不乐,李慕白给她留下的挫辱,深深地伤了她的自尊和自信,她只要一想起桥上的那段遭遇,便感到伤心,时而由伤心变成愤怒,时而又由愤怒转为灰心。
她心情越是郁郁,却越更增深了她对罗小虎的眷恋。日日夜夜,同着一轮日照,同沐着一个月光,可是谁也不知道谁在何处,谁也不知道谁的消息。她只要步出屋外,耳边响起蜜蜂嗡嗡的声音,只徒增她怅怅之意;眼前摆拂着的千条柳丝,也平添她依依之情。她偶尔听到远处传来点点清脆的马蹄声,她总会立即感到一阵急剧的心眺,脸上也顿时泛起红晕。她明知罗小虎的武艺并不如她,但她只要一想起罗小虎,便会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无可比拟的力量。甚至还有着这样的感觉:只要罗小虎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再把李慕白放在眼里了。她只盼望日子能快些过去,等过一年,她使去找寻罗小虎,和他一道回西疆,到了西疆,她就如龙归海,罗小虎就似虎归山,什么人也奈她不得了。
这天傍晚,玉娇龙正和香姑坐在房外柳下闲话,何招来桃着一担货从京城回来了。
香姑高兴得跳了起来,问谈几句后,便忙着去给她舅舅收拾货担。王娇龙在一旁把何招来打量一番后,问道:“舅父在京城住了几天?”
何招来边清点货物,边毫不在意地答道:“只住了一天。”
玉娇龙:“舅父为何不多住几天,顺便各处玩玩去。”
何招来仍毫不在意地说道:“京城里闹闹嚷嚷的,吃的住的都贵,有什么好玩的。”
玉娇龙还想问点什么,可话到口边却又忍住了。她在一旁闲着无事,便抽身回到房里。不一会,香姑兴冲冲地进房来了。她背着手,笑吟吟地对玉娇龙说:“你猜,我托舅舅从京城里给你捎回来了什么?”
玉娇龙:“京城里那么多东西,叫我怎猜?”
香姑:“猜你最喜欢的。”
玉娇龙猜了一阵,总猜不着,便反激她道:“我喜欢的都猜了,猜不着就不是我喜欢的。”
香姑得意地从背后伸出手来,一只手里拿着一盒“一口酥”,在她眼前一晃,说:“看,这是不是你最喜欢的?”
玉娇龙见是“一口酥”,高兴极了,忙拉着香姑的手满怀感激地说道:“你真会体贴人,我还是在家里吃过这玩意了。”
香姑见玉娇龙高兴,也更来劲了,忙把盒子摆在桌上,说:“你先别急,仍像在府里吃它时那样,我去给你沏壶茶来。”
玉娇龙顺从地等候着。一会儿,香姑提着一壶茶进来了。玉娇龙正待去揭开盒子时,忽又把手停住了。她若有所思地问道:“香姑,你舅舅这次去京城,该不会给我们惹出什么麻烦来?”
香姑眨眨眼,会意地笑了,说:“你放心,我早都想过了。舅舅不会到玉府去,也不会碰到府里人的。”
玉娇龙:“你怎见得?”
香姑:“舅舅上次去府里看望我时,就曾抱怨过,说府里门卫太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