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二十五
过了片刻,黑色的人影裹挟着另一个人影从屋子里跃了出来。
“那个女人已经被刘辉杀了,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跟踪刘辉。”陈溪桥忽然又为王船行解开了穴道,然后飞身向人影追去。王船行愣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也向前追去。
冰凉如水的月光下,只有三个影子在荒野上孤伶伶地飞驰着。
陈溪桥和王船行一边行走,一边继续在用传音术争执着什么。
“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那个女人?”王船行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
“因为那时候我们没有把握制服刘辉,你冲进去的话,我们不仅会前功尽弃,而且……”陈溪桥停顿了片刻,“而且还会搭上自己的命。”“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被杀?”“如果杀不了刘辉,他还会去杀许许多多同样的女人。也许,这个女人死得很值得。”“你这算什么话?”陈溪桥目光闪烁,沉默片刻,才从牙缝里吐出了两个字:“实话。”半个时辰后,前面的刘辉进入了荒路边上的一座小茅屋里。小茅屋看上去像是一座被废弃了很久的客栈。
陈溪桥停下身形,慢慢地向小茅屋走去。后面跟着神色凝重的王船行。
屋里传来沉闷的砍伐声。
陈溪桥向屋里望去,里面到处点满了粗如儿臂的红油蜡烛。刘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起了赤膊,胸前围起一条黑色的皮围裙。手中两把屠夫用的切肉刀正在砍着什么,刀法娴熟而飘忽。无尽的血水在刀与刀的缝隙中流了出来,顺着桌子滴滴答答地四处溢去。刘辉不断地将一块块白晃晃的东西扔进了身边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里,每丢入一块,便溅起一阵淡红色的水花。
陈溪桥打了一个寒噤。为了掩饰惊慌,他强迫自己做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他向边上瞥了一眼,发现王船行已经不在身边了。
王船行正在远处的墙角下呕吐。
茅屋里面的灶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架起了一口大铁锅,满是白腾腾的蒸汽。
刘辉已经提着那个大木桶,走入这一片蒸汽中,把木桶里的东西都倒进了锅里,还开始大把大把地往里加着八角、大料、茴香、葱等作料。然后提起一个大酱油坛子,往锅里倒酱油,棕红色的酱油在空中拉出一条醒目的棕红色线条。
刘辉放下酱油坛子,将大锅盖盖上,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还要等多久?”王船行已经呕吐完了,回到陈溪桥身边。“快了。”陈溪桥面带微笑,好像已胜算在握。
大锅还在不断地沸腾。
刘辉坐在桌子边上,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脚却在神经质地抖着。
犹豫半天之后,他终于下了决心,再次向灶台走去。不知为何,他闭上了眼睛,喘息声也急促起来。
他几次想伸手揭开锅盖,但都停住,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他忽然用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鼻涕也跟着淌了出来,他开始轻轻地哭出声来。
“不要!不要!不要……”刘辉绝望而恐惧地摇着头,好像一下子崩溃了。
两个浑身用黑布罩住,戴着妖魔面具的人,击碎门板冲了进来。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会派人来找我的。”刘辉跪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两个黑衣人,竟然已不准备做任何抵抗,只在嘴里喃喃自语。
两个黑衣人同时出手,两把寒光闪闪的剑穿透了刘辉的胸,从他的后背露出来。
刘辉的脑袋耷拉了下来。
两个黑衣人取下罩脸的妖魔面具,正是陈溪桥和王船行。
“你早就知道他不会反抗?”王船行不解地看着陈溪桥。
“差不多。”陈溪桥有点后怕地点了点头。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