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三十
的戾气还是太重。”“大师,今天不讨论我的事,我带了一个小朋友来,他想跟你学佛。”谢三指了指身后的陈溪桥。
“大师。”陈溪桥也向了尘作了个揖。
了尘抬头打量了陈溪桥一眼,微微颔首:“好,就让这位少施主留下吧。”“谢谢大师。我告辞了。”谢三倒退着向禅堂外走去,出了门又做了一个揖,然后才转身离去。
“施主好自为之。”了尘望着谢三的背影,怅然说道。
说完这些话,了尘又自顾自打坐起来,并没有搭理陈溪桥。
“大师,你什么时候教我佛法。”陈溪桥忍不住问。
了尘仍不理陈溪桥。无奈,陈溪桥也只得学着了尘的样子打起坐来。
夜已经很深了,凉风和月光从四处留缝的茅屋外面漏了进来。
了尘终于站了起来,他的动作缓慢而虚弱,像是一片被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枯草一样。陈溪桥实在看不出这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老和尚,为什么能让眼高于顶的谢三为他折腰。
了尘终于磨磨蹭蹭地走出了禅房,陈溪桥连忙跟了上去。
茅屋小庙的后面,竟还有一片烂漫的山花。月光下,了尘拿着一个水壶给每一朵花浇着水。每浇一支,他便将鼻子凑近花朵,自我陶醉地嗅着,好像花香里藏着什么灵丹妙药一样。
陈溪桥狐疑地看着了尘的举动,有些犹豫地学着他的样子,将鼻子凑近了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山花确实很清香,却也不见得有什么奇特之处,与陈府花园的那些花花草草比起来,只是一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品种罢了。陈溪桥实在弄不明白,了尘和尚为什么要这样故弄玄虚,“大师……”“万物皆佛法,站是佛法,坐是佛法,行也是佛法,只在于你是否愿意去领悟。”没等陈溪桥发问完毕,了尘却已经自己开了口,轻描淡写的,好像并不是在跟陈溪桥说话,而只是在跟眼前的空气、月光和鲜花说话。
“我不明白。”陈溪桥低下了头,沉声说。
“你现在为魔障所困,又怎会明白?”“魔障?大师在开玩笑吧?”“施主心里的魔障是太执著。”“若不执著,大师又为何要出家,要守这清规戒律。这么说来,大师的心里岂不是也有魔障。”“施主说得很对。魔障本来人人皆有,不过该勘破时,便要勘破。”“到勘得破的时候,自然就勘破了。”陈溪桥微笑着道。
“少施主果然慧根独具。只是聪明从来都是双面刃,施主千万不要被聪明误了才好。”了尘的寿眉在风中飘动起来,像是两根银色的飘带,“好吧,施主该去休息了,明天早上我就给你讲经。”“谢谢。”陈溪桥向了尘作揖。
又是一个月冷风清的夜晚。陈溪桥在聆音寺里已经跟了尘和尚呆了整整半个月,每天都在听他讲经诵经。不知不觉间,陈溪桥已经能背诵十八部经书了,那些佛门的公案现在他也都能讲得头头是道。
但是,陈溪桥的进步越快,了尘和尚却好像越不高兴。
“如果带着心魔去诵经,佛法反而会变成最毒的毒药。”这是了尘每天都要跟他反复强调的事情。陈溪桥却很不以为然。
所谓佛法不过是一种智力游戏而已,陈溪桥觉得现在即使没有了尘在一边指点,自己也已经完全能够驾驭这种游戏了。在这一意义上,寺庙和江湖其实并无区别,而所谓的得道高僧和江湖上所谓的大侠一样,不过是一些善于做局的高手罢了。
陈溪桥很清楚,自己学佛法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做一个局,一个让超度居士入瓮的局,而这个局后,还有一个最终的局,那就是杀了谢三。
陈溪桥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在屋子里的禅床上独自打坐。
这时,谢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客房。
“学佛学得怎样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