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军压境
没到北门,便听得那里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倒似地面都翻了个个儿。金千石惊道:“统领,不好,似乎已经在交手了。”
我侧耳听了听,道:“快走,后军似乎抵不住了。”
我拍了拍马,向前冲去。左臂没好,但已经不再疼痛,想来已无大碍。
我们已冲到了北门口,却见门口人山人海,不知有多少士兵正在向里挤,乱成了一锅粥。有些士兵被挤得倒在地上,后面的人哪里管那些,仍然冲进来,地上的人被踩得痛叫,而后面的却似充耳不闻,仍是拼命向里挤,当中却还夹杂几个衣衫褴褛的城民。天已暗了下来,周围的火把光用木板盖着,使得人们的脸也忽明忽暗。
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一个小军官挤出人群,向我这儿跑过来。我向他喝道:“站住。”
他站定了,抬起头看着我。我道:“你是何人?”
那小军官不自觉地立定了,道:“后军小校吴万龄,见过将军。”
我道:“到底出什么事了?罗经纬将军呢?”
吴万龄道:“罗将军将军营扎在城外,正安排辎重营出发,哪知突然漫山遍野地来了不知多少个蛇人,我们退回城里,哪知先前放出城去的城民有不少又跑回城来,与部队争道……”
我喝道:“不管如何,先整肃军纪,不得混乱。城门口这一军军阶谁最高?”
吴万龄道:“我们是后军第五营,两位万夫长都在罗将军身边,不曾入城。”
我道:“你先下令,命城门口诸军不得慌乱,让城民先进,然后依次入城。再有不遵号令者,立斩。”
我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有点惴惴。后军原非我能号令之地,若士兵仍是不听,我也无法真的立斩几个立威。但那吴万龄却镇定下来,转过身喝道:“城门口的兵丁听着,依序入城,若有敢违者,立斩不赦。”
他的嗓门却也不逊于雷鼓。这一声喊过,门口一下如同一道得到宣泄的洪水,立刻平静下来。吴万龄喝道:“立定!城民入城后,各部依次进城。”
城门口的兵丁本是群龙无首,此时吴万龄一声令下,登时井井有条,倒也不需杀几个人立威了。
一有秩序,入城时就快得多。门口有两三千溃兵和几百个城民,那几百个城民想必从东门出城后想往北去,哪知被蛇人拦回,明知是饮鸩止渴,也只得逃回来。这几百个城民一进城,已有士兵将他们带到一边,一时也不好安排,将他们都关入城头的一个残破箭楼上。好在只有几百人,挤了一个箭楼,有十来人守住出口便也够了。他们也许也是被关得麻木了,也不多说什么,一个个向里走。他们走过我时,我看见那些人群中大多是妇孺老弱,几乎没什么青年。他们大多扛着个包裹,那也只怕是些吃的和穿的,值钱的东西也带不出城的。有个老头,甚至还抱着面琵琶。
看到那琵琶,我只觉眼前像是一下暗淡下来。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会不会知道一个只见过她没几面的小军官会对她有那样的感觉?
这时,吴万龄高声道:“快,不要磨蹭,依序进来。”我看了看城门口,那些城民已全部进来了,现在是部队入城。城民一入城,剩下的部队依序而入,也不过一转眼工夫。
这时,前锋营已到。路恭行道:“楚将军,罗将军在何处?”
城门口已空出来了,我道:“罗将军还在接战。我们该如何?”
此时我也有点茫然。龙鳞军和前锋营加一起不过两千多人,后军本身还有两万人,抽走两千抽南门,剩了一万八千。纵然后军战斗力不强,终究人数比我们多得多。野战中,就算加上我们这两千人,也无济于事。
路恭行道:“你在门口稳住军心,我去将罗将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