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军压境
回来。”
他话音刚落,前锋诸营已冲出门去。我道:“路将军,行不行?”他也没回答我,一马已出了城门,泼风也似冲过吊桥。几个以前的同僚也已出城,路过我时向我点头示意,祈烈在马上还向我行了一礼,诸人便已冲出去。
金千石道:“楚将军,怎么办?”
我看了看,道:“上城。”
城门口已退入了几千人,罗经纬在外所统,大约一万五千人。不知那支来犯的蛇人有多少,既要护着辎重营,又要接战,他也实在不易取胜。
我们刚上城头,却见城外尘烟滚滚,一支部队退了下来。我看了看,这支部队夹杂着大量兵车,大约是辎重营。我道:“金将军,你让几个人守着吊桥,千万小心。”
辎重营已退到城下。看过去,极是狼狈。辎重营本不是战斗部队,虽然也有弹压俘虏之责,毕竟与真个上阵冲杀不同。德洋在后阵断后,他也穿着软甲,但甲上已有破洞,身上斑斑的都是血迹。
他们一进城,我叫道:“德洋!德洋大人!”德洋抬起头,看见是我,道:“楚将军,你们要当心,蛇人有好几万!”
好几万!
我心头猛一跳。南门外那支蛇人部队,来时也是声势浩大,但真正出战的却总只有几千人。难道,它们的真正目的是要围住城么?我道:“罗将军现在如何?”
德洋道:“罗将军正在苦战。若无路将军支援,只怕已抵不住了。”
像回应我的话一样,前面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只觉大地也似震动。北边约莫二里外,一道浓烟冲天而起,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那又是火药的爆炸声。是路恭行在用火药么?怪不得他那么自信。当初,他曾说张龙友可能是胜负的关键,说不定那时他便已想到,单凭刀枪已难以抵挡蛇人,一定要用那种新的武器了吧。
我不禁很有点佩服路恭行。他能让眼高于顶的前锋营服他这个统制,的确是名下无虚。
金千石这时将一柄伞拿过来,道:“将军,打伞吧。”
我想了想,接了过来。现在我左臂没法动,靠单手自然没法作战,那么也只能在城头指挥而已。可武侯不知怎么想的,为什么把仅有三百人的龙鳞军派到北门来?
这时金千石道:“统领,他们退下来了。”
退下来的是杂七杂八的队伍,最前头还夹杂着几辆辎重车,真可说“狼狈”两字。后军的战斗力果然不行,退进来的还有一万余人,大多已是盔歪甲散,恐怕一触即溃。我心头一寒,万一这溃兵又堵在城门口,只怕又难办了,连断后的前锋营也进不来。
没等我多想,便听得城门口有人喝道:“门外诸军,依次入城,混乱者斩!”那是吴万龄的声音。刚才我让他整顿秩序,他现在还在那儿。金千石在一边看了看我,道:“这人相当不错。”
的确。我想着。我想起了中军的苑可祥,这儿的他,这批人若能吸收入龙鳞军来整顿军纪,定能让龙鳞军的战斗力提升一个档次。
这时,门口一阵喧哗,我道:“怎么了?”
金千石趴在城头往下看了看,道:“是罗将军回来了。他受了重伤。”
罗经纬进来了?怪不得吴万龄发号施令能如此有效吧。金千石的话里,幸灾乐祸之中不无赞叹之意。诸军本是一军看不起另一军,中军表面上没人敢看不起,背后却被称作“少爷兵”。而左右两军的统兵大将本是齐名,他们都自认是此战第一强兵。陆经渔走后,左军一下失去了底气。但右军自沈西平死后也同样很有种失落感,尤其是这支沈西平的嫡系龙鳞军,真有种丧家之犬的感觉。但他们还是一样地看不起后军,觉得后军顶多是充数的一军。
武侯出师之时,点兵到左右二军,再找不出什么